雖說監獄可以不定期提審犯人,可必須得有指向性的證據才行。
如果把那倆人當作‘事件’的目擊者來提審,倒也說的過去,但這樣一來,就打草驚蛇了。
“對了,彪子的傷口是牙刷造成的麼?”
袁士雯搖頭:“是鋼絲。”
“鋼絲?”
“對,鋼絲的一端弄尖了,像針一樣紮入人體,這是法醫鑒定的結果,牙刷造成的創傷會很大,你們房間的禿子就是牙刷捅的,反而傷勢較輕。而你是近距離猛刺兩下,所以失血很多,好在不致命。”
致命?
蕭青山著急問道:“彪子情況怎麼樣了?”
“還在昏迷中,神經係統受損了。”
基本能確定,凶手一定在後來的兩個人當中。
一個是賊,弱不禁風的;一個是痞子,對誰都很不屑。
從表麵上看,後者更像是能殺人的。
但,往往越不起眼的人,才越讓人感到後怕。
他現在重傷在身,不可能回到宿舍去,不過,凶手的鋼絲一定還在身邊。
也許是藏在彆人的床鋪下了。
“蕭青山,你現在就躺在醫務室,等傷養好了再說,我們跟監獄說說,給你單獨安排個房間。”
蕭青山低沉道:“我現在重傷了,凶手更方便下手,對不對?”
二女傻眼了,這小子是真不知死活啊。
“你要乾嘛,打算用自己來釣魚?瘋了吧你,運氣不會一直都跟著你。”
“先去買監控,我掏錢,你們替我辦,必須是能夜視的,我之前傻了,沒想過這一點。”
鴿子點點頭:“這倒是個辦法,不過,就一個房間裝,你也太摳門了,你那麼有錢,應該給整個監獄都裝一套高級設備。”
“嗬,行,聽你的。”
一周後,蕭青山回到房間內。
監控裝在比較隱蔽的地方,所為隱蔽,就是房間大調換。
整個屋子的人都搬到了監控房,油漆味道還在呢。
禿子不敢造次了,管教找他談了話,現在人老實了。
睡在蕭青山旁邊的,就是後來的那個小偷,編號是7101,他每天都給蕭青山上藥,算無微不至了。
“兄弟,你真殺過人?”
“沒有,嫌疑犯。”
“你可真倒黴,這兒的規矩,你不懂麼?在外頭多牛,到了這兒全得裝孫子,我可是六進宮了,不騙你。”
蕭青山反問道:“你進來六次,還想偷?”
“不瞞你說,習慣了,幾天不偷,我渾身難受,看到彆人兜裡的錢,我就起毛。真的,沒騙你,我也想改,為這,我爹媽都不認我了,我親哥也不認我。”
“憑本事賺錢,不行麼?”
“太累了。”
嗬,賊全是這種想法,俗稱賊骨頭。
他給蕭青山上藥的時候,蕭青山忽然發現,這家夥的右手上有一道痕跡,很輕,是那種隱隱約約的血痕。
他懵然響起——那天晚上熄燈的時候,有人用牙刷同他,他伸手去拽,差點就把凶手的牙刷給拽過來了。
這種拖拽力道很大,沒準兒……凶手就是這個小偷。
單純的猜測容易害死人,蕭青山想進一步確認。
大家都外出放風的時候,蕭青山借故,說自己肚子還疼,就一個人留在了宿舍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