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乾的!”
戈迪安極力為自己辯解。
但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跟西西亞斯說去吧。”
霍克上尉說話時的敬語消失了。
他語氣複雜至極。
“我知道不是你乾的。”
呂誠收起了手機:“有人在冒充你。”
他依靠著牆壁,甚至還有時間拿起桌上的馬克杯,悠閒說道:“不過這些人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你。”
“......”
戈迪安瞥了他一眼。
還不都是你害的!
事情到這一步已經很清楚了,有人假扮他和克拉克聯係,將近一年。
現在又有人假扮他抖出了西西亞斯的黑料。
將兩件事結合在一起。
不難推理出,對方是因為事情即將暴露,才將自己推上了叛國賊的道路。
如果不是克拉克非要來見自己。
或許他仍在服務器機房,繼續編造【繭房】。
“夠了!”
戈迪安的聲音不大,卻精準地楔入了隊長的話語縫隙,打斷了即將下達的格殺令。
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,掃過門外每一張被麵罩遮擋的臉孔。
最後定格在憲兵隊長身上。
“你們指控我叛國?泄露最高軍事機密?”戈迪安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:“證據呢??”
他向前踏出一步。
戈迪安的目光似乎直視著每個憲兵的靈魂:“西西亞斯領袖的功績與犧牲,是蘭徹斯特的基石。”
“而我,戈迪安,一個為這座城市建立起【繭房】防禦網的人,一個用代碼守護你們不被外界窺探的人,會比你們更清楚這一點!”
“你們覺得,我會蠢到去泄露這種毫無價值,隻會動搖軍心的垃圾信息?”
他說:“還是說,你們寧願相信一個躲在暗處、連麵都不敢露的栽贓者,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和你們一樣,為了反抗軍事業耗儘心血的人?!”
戈迪安的質問擲地有聲。
憲兵隊長的槍口微微下垂了一絲,麵罩下傳出粗重的呼吸聲。
霍克上尉更是臉色煞白。
是啊,戈迪安什麼動機?他幾乎是把自己焊死在了地下機房裡!
西西亞斯至少應該先調查一下......
“戈迪安先生。”
霍克艱難地開口:“委員會的命令……”
“委員會?”
戈迪安嗤笑,打斷了霍克:“他們的命令,就是讓你們像提線木偶一樣,把槍口對準真正為這座城市流血流汗的人?”
“看看你們自己!看看這座城市!你們在保護誰的秩序?是理想的秩序,還是那些躲在委員會名號後麵,屬於蛀蟲的秩序?!”
他的話讓憲兵們的動搖更加明顯。
他們握著槍的手心滲出冷汗。
昔日反抗軍接管蘭徹斯特之前,財團紈絝子弟奢靡無度。
如今已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。
人換了一批。
但做的事情卻沒有什麼變化......
這真的是他們的理想嗎?
“戈迪安!住口!你這是在煽動叛亂!”
憲兵隊長色厲內荏地吼道,但底氣明顯不足。
他試圖重新抬高槍口,手臂卻有些僵硬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。
一直如同局外人般靠在桌邊的呂誠,放下手中那杯早已涼透的水,嘴角勾起笑道:“戈迪安,看來麻煩不小。需要幫忙嗎?”
“解決他們,或者帶你離開這裡,對我來說都不算難事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門口的憲兵隊,那眼神平淡無波。
戈迪安沒有立刻回答。
他微微側頭,看向呂誠。
沉默隻持續了兩秒。
戈迪安嘴角咧開一個帶著極度自負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