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體醫生在完成工作後，有種自行裝機成功的成就感。
他熟練地將使用過的器械放入自動清潔消毒櫃，然後朝診所角落喊了一聲：“老譚，幫他做一下最後的神經接口同步率和網絡安全性掃描。”
“來了來了！”
角落的電腦桌後。
譚夢秋頭也不抬地應道。
她雙手在虛擬鍵盤上快得帶起殘影。
麵前懸浮著七八個不同層麵的數據流界麵，此刻正分出一個小窗口，遠程連接上了客人剛植入的新義眼。
幾秒後，譚夢秋撇了撇嘴，翻了個白眼，語氣帶著一絲嫌棄：
“99.3，同步率沒問題。”
“不過這大哥你這存儲芯片裡......好家夥，病毒庫啊？全是爬蟲和捆綁插件，大部分是來自未備案的成人影像站點。”
她有些無語：“以後少看那些不健康的東西，尤其彆用義眼直連看！輕則燒芯片，重則黑客給你腦子植入廣告你信不信？”
那中年男人被說得麵紅耳赤，支支吾吾地辯解：“俺...俺就是偶爾看看，誰知道那些網站那麼不乾淨...”
“得了吧，你這訪問頻率和緩存數據可不像偶爾。”譚夢秋毫不留情地戳穿。
她手指一點，乾淨利落地清除了所有病毒和垃圾數據：“行了，給你深度清理了，下次記得用正規影視平台，或者至少買個好的防火牆插件。”
男人訕訕地笑著，連聲道謝。
“好了，去前台結賬吧。”
呂誠他指了指前台方向。
“好嘞好嘞！謝謝大夫！謝謝技術員小姐姐！”男人忙不迭地點頭哈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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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從工作台上爬下來，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脖子，朝著前台走去。
前台後麵。
秦月正托著腮，對著一個電子素描板寫寫畫畫，似乎在設計什麼圖案。
她今天穿著一件寬鬆的米白色毛衣，柔順的長發鬆鬆地挽起，幾縷發絲垂落在白皙的頸側，顯得慵懶又居家。
聽到腳步聲。
秦月抬起眼，臉上立刻露出甜美的微笑：“您好，手術和後續服務費用一共是。請問怎麼支付？”
“多...多少？！”
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住，聲音陡然拔高：“一萬二？怎麼這麼貴？不就換了個眼珠子嗎！”
秦月臉上的笑容不變：“先生，我們使用的是正品全新【清瞳iii型】視覺義體，並非二手或翻新件。”
“並且呂醫生親自操刀，包含了最高標準的無菌環境、精準神經接駁和術後基礎維護服務。這個價格非常公道，已經低於市場均價15。”
她說著。
手指在終端上輕點，調出了詳細的價目表和零件編碼，展示給男人看。
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人。
但也不至於虧本做生意。
呂誠定的規矩，是隻賺10的利潤。
這個價格非常公道。
“......”
男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項目和數字，臉色越來越白，額頭滲出冷汗。
他眼神閃爍地看了看窗外淅瀝的雨。
又看了看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孩和那邊正在清理工作台的醫生，以及角落裡那個不好惹的技術員。
突然。
男人一把抓過放在前台上的自己的舊外套，猛地轉身，推開診所的玻璃門，一頭紮進了外麵的雨幕中！
他選擇直接跑單！
“喂！你站住！”
秦月驚訝地站起身喊道。
角落裡的譚夢秋也抬起頭，皺起了眉：“靠！又來個想賴賬的？橙子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
呂誠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。
他望了一眼門口雨簾，也沒帶傘，身影詭異地消失在原地：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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