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頭發花白的知青背著舊帆布包，有抱著書本臨時抱佛腳的年輕人，還有相互打氣的夫妻檔……
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對這場考試的渴望與忐忑，空氣裡彌漫著既緊張又熾熱的氣息。
宋嘉轉了一眼，看到幾個熟麵孔，但也沒上去打招呼。
她特意帶了相機，想記錄這個曆史性時刻。
沒想到兩個小崽子不知從哪兒學來的花招，突然就在考場外扭起了屁股，手舞足蹈地跳起了“媽媽必勝，姑姑必勝啦啦操”。
周誌遠比倆孩子還來勁，直接蹲在地上拍著大腿喊加油，樂得跟個二傻子似的。
宋嘉和沈望昕站在人群裡，臉都快燒得冒白煙了。
這仨活寶怕不是來給她們加油的，是來公開處刑的吧？
宋嘉趕緊扭頭假裝不認識他們。
沈望川見狀，連忙拉著宋嘉躲到另一邊，找了個路人幫忙拍了張正經的合照。
隨著入場鈴聲響起，考生們排隊接受檢查進入考場。
第一場考語文。
這個年代的語文試卷極具時代特色，政治性、思想性極強，題目多涉及革命曆史、社會主義建設和集體主義精神。
宋嘉答題格外謹慎，字斟句酌，生怕一不小心踩了政治思想的雷區。
要是被認定政治立場有問題，就是考了滿分也是白搭。
她做完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，堅持到最後一刻才交卷。
這場試卷難度不算太大，走出考場時，大家臉上的表情都還算平靜，沒有出現痛哭流涕或是撕書的場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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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，小聲討論著考題，眼裡多了幾分踏實。
沈望川早已等在考場外，見宋嘉出來，立刻迎上去遞上一杯紅糖薑茶：“媳婦，咋樣？手有沒有凍著？”
正常的高考都在盛夏，可這場特殊的高考偏趕在寒冬臘月。
剛才彆的考生出來時，沈望川就瞅見不少人凍得直搓手，鼻尖紅通通的，時不時吸溜一下鼻子。
“我還好，不怕冷。”宋嘉笑了笑。
有異能在身，這點寒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。
沈望昕就沒這麼幸運了，憂心忡忡地說：“我手腳都凍僵了，寫作文時，筆都快握不住，字寫得歪歪扭扭的，也不知道閱卷老師會不會扣我卷麵分。”
宋嘉從包裡掏出幾個暖寶寶：“下午考試時把這個貼在袖口和鞋子裡，會暖和些。”
回到家，秦素芝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。
吃完飯，沈望川就催著宋嘉趕緊休息一會兒。
下午考數學，相較於上午需要字斟句酌的語文，宋嘉做起來順暢多了。
她快速瀏覽了一遍試卷，題目都不難，幾乎不用多加思考就能下筆。
寫完後又仔細檢查了兩遍，確認無誤後放下了筆。
看著教室裡其他考生還在咬著筆頭苦思冥想，宋嘉按捺住了提前交卷的衝動。
要是在後世，提前交卷還能接受個采訪出出風頭，但現在……還是低調些好。
可彆被安上“態度輕慢”的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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