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點整,轟鳴的鞭炮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下,這都是夏秋陽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戰友朋友們帶來的,當地封頂講究這個,誰家的鞭炮放得過多,說明主家的人緣就越好。
這時做酒席的服務隊開始忙碌,八個涼菜依次端上桌,啤酒飲料都在每個桌子底下堆著,桌麵上是二十年華山論劍白酒。
來幫忙的眾鄉親簡單洗手後圍桌而坐,邊吃邊喝,同時還在討論今天的酒席豐盛程度,白酒的檔次高低等等。
其中有一桌有點尷尬,隻有四五個人,其中三四個守村的老漢已經老眼昏花,還有一個就是趙黑娃。
之前他走到那一桌,那桌的人就會起身離席,寧可去彆的桌擠一下,也不願意跟他同桌。
服務隊得跑到院子裡問主家怎麼辦,夏秋陽看了看街道上的場麵啞然失笑。
在村裡活人就是這樣,你混出了人樣後,上趕著巴結你的大有人在,哪怕這種無聲的行為,也能看出大家願意站在你這一邊的心意。
“上吧,他有意靠攏過來,就由著他去吧!”
說完後,他提著酒瓶和酒杯走向酒桌,做主人的必須意思一下,招呼一下大家吃好喝好。
給親戚朋友敬完酒後,夏秋陽最後來到趙黑娃那一桌,給幾個老眼昏花的老者一一敬了酒。
“黑娃叔,喝一杯!”
“哎……謝謝陽子了,叔……哎。”
趙黑娃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,隻能歎了口氣,將麵前的白酒一飲而儘,仿佛十多年的後悔都在這杯酒中了。
“對了,一凡在哪開店呢?”
夏秋陽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,即便是對趙一凡早就沒了那份感情,但是說出大天去,也是同村的發小。
“哎,閨女被我害了啊……”
隨著趙黑娃斷斷續續地訴說,夏秋陽才知道這些年趙家的經曆,心中不免有些可笑的感覺。
房子封頂後,工程就暫時放下了,因為天色正在迅速變冷,北方的凜冬就要來了。
一個空架子也不要人照看,夏秋陽和父母第二天就回了西市,因為他現在可是大忙人,日進鬥金也不是誰都隨便成功的。
南郊一凡小吃店裡,趙一凡愁眉緊鎖,最近營業額下降了兩成還多,原來最多時一天買一千多,現在才七八百。
這個店是母女的希望,生活來源全靠它,生意莫名其妙地下降,讓趙一凡有些寢食難安。
“媽,你怎麼愁眉苦臉的,出啥事了?”
閨女趙樂瑤放學後問道,她現在已經上高中二年級學生,父母離異後跟隨了母姓,跟她媽一樣,也是個美人胚子,在學校裡追求者眾多,屬於校花級彆。
“哎……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,生意下滑了兩成還多,愁死我了。”
閨女沉思了一會,突然笑道:“我有辦法了,就是怕你到時候忙不過來了。”
趙一凡瞪了閨女一眼,把你的心思用在學習上,一個學生,你能有啥辦法?”
“嘻嘻嘻……媽,這次模擬考試,我又考了全校第一名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