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他的雙腿還能動,他就不會放棄!
盧卡斯用牙齒咬住了霧之石,他將陪伴了他多年的長槍取了下來,與他曆經生死的老夥計,依然銳利。
他騰出自己的雙手,雙手持槍,槍尖直指眼前的獵犬。
在取槍時,他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,狹窄的巷子裡很不適合長槍的實戰,在這種到處都是障礙的地方,本來應該使用短劍或是釘錘那樣的短武器。
一個對槍不熟悉的人,在取槍時就會讓自己的武器卡在石頭裡。
但盧卡斯不會犯這種錯誤,狹窄和寬闊的地方,他都練過自己的槍術。
他的身體記住了那些動作,不必思考,他就找到了最合適的弧度。
槍尖劃出弧線,他積蓄力量,失衡戰吼對這些沒有神誌的獵犬毫無作用,他要做的,是衝鋒,衝出重圍!
戰技——怒刺!
他猛地往前踏步,右腳在前,左腳在後,力量從他的腳底迸發,順著骨骼和肌肉,一路彙聚,最後隨著他的全身和槍尖傾泄而出。
在使出怒刺之時,他好像與那把鋼鐵之槍融為一體。
巨大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,他如閃電般向前突刺了近十米的範圍。
氣壓將擋在眼前的障礙衝破,木箱子被職業者的力量衝破,擋在他眼前的亡靈獵犬,被他用槍尖紮起,被他高高地挑飛。
他將那隻獵犬甩開,突刺過後是極小範圍的橫掃,融入了龍血礦的長槍,隱隱閃過紅光,盧卡斯的血熱了起來,他的心臟有力地跳動,長槍的距離優勢,讓他將這些擋路的獵犬全部掃開。
當包圍出現了缺口,他就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。
獵犬在他的腳邊屍爆,他不管不顧,腳步不停。
時間分秒必爭,隻要能在冰島人的包圍網密不透風之前,他就有機會進入森林和山脈裡,到了那種地形複雜的地方,他也許就有微不足道的機率逃走。
僅僅是逃走,他就必須要搏命。
他拖著被炸傷的腿奔跑,治療藥水不能讓他忘記所有的疼痛,他就用意誌堅持,每一次雙腳下落,他的腿都好像要斷掉一樣的疼,但他還是堅持著衝過了三次的包圍,使出了三次的怒刺。
他漸漸接近了阿克瓦多的邊緣,就快看到出口了,從那條小路出去,便能來到開闊的地方。
可在他衝出石頭房子時,數根箭從遠處的雪原中射來。
他看到了一整隊的冰島戰團,十人的戰團小隊,擋在了他的麵前,騎士沒來及穿上重甲,他們隻拿起了盾牌和長劍。
四個弓手朝他射箭,天太黑了,當他意識到有人朝他射箭的時候,已經太遲了。
三根箭射到了雪地裡,可有一根箭紮入了他的護腿裡,將他的小腿肉貫穿,箭尖帶著血從他的肉裡伸了出來。
他止不住抽搐,低促的喘氣,疼痛讓他不得不單膝跪地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。
他默默看著逐漸靠近的冰島人。
“把這個人活捉了!”
“雷蒙德大人說要拷問他,這個人可能和前天失蹤的小隊有關!”
冰島人在他耳邊說話,他看向自己被箭射傷,承受過了數次爆炸的右腿。
那裡全是破洞,毒素將他的皮膚染成烏紫色,傷口已經冒出膿水,浮起腫泡。
到此為止了麼?
盧卡斯握拳,真不可思議,他竟不覺得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