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才對。”顧靈姿露出笑容,唇角上揚太過,反而顯得虛假起來。
“你們一家人,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楚昭垂下眼睫,所有情緒連同笑意一起隱沒:“會的。”
……
懷疑一旦生起,過往的一切,抽絲剝繭,一樁一件,皆有印照。
楚昭連夜訂了去往臨省,烏岸山的車票。
——7月20日,暴雨——
【人在什麼時候會感到痛苦?】
【是日夜陪伴的愛寵被剝去皮肉,成了誣陷自己的罪證?】
【是對血親下意識的依賴親近,卻被拒絕推遠,甚至當麵豎下高牆?】
【還是二十年以來,反複印刻在心的“我生來有錯”,“是我害了母親”,“是我讓大家都不高興”,“是我總是做不好”,“是我不能讓大家都滿意”?】
【我有罪,我有錯,我是一個笨拙愚蠢,不夠優秀也不夠討喜的人】
【我總是誰都比不上】
【我甚至還是禍星,災星,討債鬼】
【爸媽把我送出去養,還肯接我回來,對我來說,就是天大的恩賜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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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應該感謝他們,要毫不猶豫地修剪自己,剖開血肉,掰正骨節——】
【我要讓自己成為他們想要的形狀】
【……】
【毫無疑問,我失敗了】
【毫無疑問,他們成功了】
【但我從不知道,他們居然能這樣成功——】
【暴雨澆熄所有燭火,我也沒有幸免】
【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】
——大巴車上——
楚昭提著一把深灰色的傘,雨從傘尖不停歇地跌,也從她眉眼發間,不停歇地落。
楚昭就這樣濕漉漉的,挾裹著暴雨的潮濕,從前車門上車,一路走向最後一排,像一抹被雨澆透的遊魂。
雨還在下,豆大的雨點癡纏不休的拍擊在車窗上,發出劈啪的響聲。
世界嘈亂一片,楚昭的腦袋是混沌的,耳邊也是亂的。
雨聲,說話聲,還有隱隱約約的哀鳴。
太吵了。
她幾乎分不清現實與記憶的界限了。
[大師和烏岸山的還願是怎麼回事?]
[楚璋:這不是你該問的事,也不要去亂查什麼]
[楚璋:旁的話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,但這件事,我希望你能謹記,不要去查]
[說我果然是大師批過命的災星,生在楚家隻會……]
[顧靈姿:誰給你講的這些混賬話,什麼批命,你聽他們傭人瞎說做什麼?!]
……
楚昭微闔眼眸,麵容蒼白到毫無血色,她後仰倚靠在座椅上——
如果不是在她胸口處,那點極微弱的起伏,楚昭幾乎不像是個活人。
【如果你說的,是g城開榮興商廈的那個楚家,他們家裡確實來這裡求過簽】
【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說是專門來為還在妻子腹中的愛女而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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