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肉塊外焦裡嫩，醃製得鹹香入味，再加上外麵撒的調料，各種香味在嘴裡交織碰撞，簡直是一種全新的味覺體驗！
她以前哪吃過這個啊？
“怎麼樣？”
孫毅揚期待地看著她。
“嗯……好吃！真的好吃！”
李秀蘭眼睛一亮，臉上露出了驚喜，“毅揚，你這手藝……行啊！”
見妻女都說好，孫毅揚信心更足了。
他又接連炸了韭菜串和白菜串。
翠綠的韭菜在油鍋裡過一下，撒上調料，帶著一股獨特的清香；白菜幫子炸過之後，外麵微焦，裡麵卻還帶著一絲甜脆，口感也相當不錯。
“嘿！這韭菜炸了也這麼香！”李秀蘭眼睛一亮，又夾起一串炸得金黃的白菜葉，咬了一口，菜葉的清甜混著油香，讓她忍不住又“唔”了一聲，“這白菜也好吃！毅揚，這玩意兒我看行！”
孫毅揚眉毛一揚，尾巴差點沒翹上天：“怎麼樣？我說的沒錯吧？這玩意兒一出，保管那些嘴刁的都得伸大拇哥！”
李秀蘭看著盆裡剩下的半盆油，還有那些沒串的菜和肉，心裡的那點不踏實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，她搓了搓手，有些急切：“毅揚，那咱們……要不明天？哎不行，下午！下午就去試試？”
“賣是肯定要賣，不過這價錢，咱們得好好琢磨琢磨。”孫毅揚摸著下巴。
一提到錢，李秀蘭又皺起了眉頭：“可不是嘛，這肉都是好肉，油也是好油，本錢可不低。這肉串子，賣多少一串才劃算？還有那素菜串子呢？”
孫毅揚不慌不忙，顯然心裡早就有譜了：“這樣，葷的，就這肉串，咱們賣三毛一串。素的，像韭菜白菜這些，就一毛。頭幾天，咱們也彆貪多，肉的先弄個一百串，素的五十串，探探路子，看一個禮拜再說。”
李秀蘭在心裡扒拉著算盤珠子：一串肉三毛，十串就是三塊，一百串……乖乖！這要是都能賣出去，可比一天到晚揉麵蒸包子強太多了！
“成！就這麼定了！”她拍了板。
孫毅揚又拋出一個誘餌：“等天再往熱裡走，我再教你弄涼草和冰粉，那東西，夏天裡頭才叫一個搶手！”
“涼草？冰粉？”李秀蘭嘴裡念叨著這兩個陌生的詞兒，雖然不懂是啥，但瞅著孫毅揚那篤定的樣兒，她心裡就踏實。
話音剛落，院門“吱呀”一聲響，林彥斌探進個腦袋，後頭還跟著個小尾巴李明。
“姐夫！在家沒？”李明嗓門大，人沒到聲先到。
孫毅揚樂了，起身迎出去：“喲，這不是彥斌和小明嘛，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？”
林彥斌手裡拎著兩條還在擺尾的活魚，臉上帶著點實在的關心：“毅揚哥，聽說你前兩天不小心磕碰著了？我娘讓我送兩條魚過來，給你和嫂子補補。”
李明也趕緊接話：“是啊姐，我娘也惦記著呢！”
“哎呀，快進來屋裡坐，快進來！”李秀蘭一疊聲地招呼，轉身就要去灶房倒水。
林彥斌忙攔住：“嫂子，不用忙活，我們坐會兒就走。”
孫毅揚眼珠一轉，瞧見桌上還剩幾串剛出鍋的炸串，肉香和菜香混在一起，勾人得很。他咧嘴一笑：“說曹操曹操到！來得早不如來得巧，快，嘗嘗我搗鼓出來的新鮮玩意兒！”說著就把簽子遞了過去。
林彥斌和李明都是頭回見這吃法，一人接了一串，滿眼都是好奇。
“姐夫，這啥呀？聞著就香死個人了！”李明早就被那股子霸道的香味饞得口水直流，也不客氣，抓起肉串就往嘴裡送。
“唔！唔！好吃！太好吃了！”李明腮幫子鼓鼓的，油光鋥亮，話都說不利索了，“姐夫，你這手藝跟誰學的？簡直神了！”
林彥斌也咬了一口，先是細細品了品，接著眉頭一挑，臉上露出幾分驚豔：“毅揚，你行啊！這味道，嘖嘖，比鎮上那些大席上的菜都夠味兒！香！真香！”他常年在外麵跑，什麼好東西沒見過，這炸串入口鮮香，帶著點若有若無的麻辣，口感又脆又嫩，確實是能讓人惦記的吃食。
孫毅揚嘴上謙虛：“瞎弄的，瞎弄的。”心裡早就樂開了花，連林彥斌這種吃過見過的主兒都說好，這買賣，妥了！
一時間，小院裡，幾個人圍著桌子，擼著串兒，聊著天，熱熱鬨鬨的。
隔天，孫毅揚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，胳膊腿活動起來也利索。他記著林彥斌昨天無意中提了一嘴，便拉著李秀蘭，摸到了鎮子邊上一個空著的小門臉。
這鋪麵確實不大，也就十來個平方，門板都有些褪色了，聽說是以前開雜貨鋪的，後來人家不乾了，就一直閒置著。地段嘛，說不上頂好，不在最熱鬨的主街上，但離著碼頭和趕集的市口都不算遠，平日裡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。
“秀蘭，你看這兒咋樣？”孫毅揚問。
李秀蘭伸著脖子往裡瞅，又繞著鋪子轉了兩圈。鋪子是舊了點，牆皮都有些斑駁，但勝在租金肯定便宜，而且裡麵瞧著還算齊整，不像那種破破爛爛沒法下腳的。
“地方倒還行，就是……”李秀蘭有些猶豫，“這要是拾掇起來，怕是得花不少錢吧？”她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想掰成八瓣花。
孫毅揚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，笑著說：“用不著大動乾戈，簡單收拾收拾就行。你想咋弄？是把牆重新刷刷，還是……”
“哎，不用那麼麻煩！”李秀蘭趕緊擺手，她心裡已經有了小九九，“毅揚，我看這牆麵還成，就是有點顯臟，咱們買點石灰水，自己動手刷刷就亮堂了。桌子板凳什麼的，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，去買點木頭料子也花不了幾個大子兒。我再從家裡翻幾塊不用的花布出來，扯個門簾，糊點窗花，也能弄得乾淨又好看！”
孫毅揚瞅著媳婦那兩眼放光的樣子，就知道她是真把這事兒當回事了，心裡也高興：“行，都聽你的！你放手去弄，缺啥少啥跟我說，我給你想法子。”他尋思著，讓秀蘭自己上手，這鋪子在她心裡分量才更重，往後乾起來也更有勁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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