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勝武下意識抬頭,隻見正中主座上的蘇彬,眼神猶如利刃一般,穿透了他的骨髓。
那一瞬,他隻覺一股寒意直衝脊背,話語卡在喉嚨中,竟一句都說不出來。
蘇彬沒有說話,隻是臉上肌肉輕輕一顫。
“好小子!”
傅導眼睛一亮,握緊拳頭,重重一敲身前的桌子,桌角隨之輕顫。
“難怪他這麼自信...光是剛才那個眼神,就足夠碾壓一票演員了!”
祠堂外院,雨後地麵潮濕,微風卷起爐中的香灰,一切仿佛靜止。
林勝武跪在泥地上,臉色蒼白,喉嚨滾動,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,隨即伏地叩首。
“三位長輩,求求你們...求求你們饒了我弟弟!”
聲音中帶著破碎的哭腔,每一個字都仿佛從他喉嚨中摩擦而出。
主座上,林耀華無奈的歎了口氣,終於開口:“勝武!”
他語氣沉沉如鐘,似從胸腔深處撞出來的共鳴。
“你弟弟做的事,給村上抹了多大的黑?就算村裡願意容下他,但是祖訓族規能容下他嗎?”
話音未落,蘇彬淡然一笑。
但那笑意中毫無溫度,他緩緩低下頭,視線再次落在林勝武身上。
一瞬間,不光光是麵對著他的林勝武,現場的工作人員全部感覺內心一凜,側過頭開始竊竊私語。
“蘇彬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,但光是這眼神,就足以摧毀對手演員的心理防線。”
“是啊,我現在算是理解,為什麼傅導敢讓他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演林耀東了,就他這演技,完全鎮得住場麵。”
“你昨晚是沒在現場,昨天他雨夜裡出場的那段戲,幾乎把現場的所有人都定住了,導演都叫不走。”
“唉,看來對於他們這些有天賦的妖孽,還是不能拿年齡去衡量演技。”
祠堂中央,林勝武倉皇的磕頭,聲嘶力竭:“輝叔、輝叔!您說句話啊,求您了,您幫幫忙啊!”
但回應他的,是一聲撕裂沉默的怒吼。
“勝武!!”
林宗輝那一刻聲音顫抖,右手狠狠抓緊太師椅的扶手,骨節泛白,咬牙切齒:“我們隻能按規矩辦。”
這句話落下,仿佛整個祠堂的空氣都凝結成冰。
“開恩啊,三位長輩!求您們高抬貴手!”
林勝武依舊跪在地上,雙手不斷揮動,幾近失控,像是要抓住什麼漂浮的希望:“東叔!華叔!輝叔!你們開恩呐!求求你們了!”
可這一次,他再沒得到一句回應。
林宗輝咬了咬牙,望向四方,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:“從今天起,林勝文的名字,從林氏族譜中抹去。”
他繼續道,嗓音竟微微顫抖:“他的女人,從林家開辦的工廠開除,他的孩子,不得再進入林家開設的學校和幼兒園,他的女兒,不許嫁回塔寨。”
“蝦塘、承包地,全部收回,三天內...”
他停頓了一下,仿佛最後一句話從喉嚨裡擠出來,每個字都割著他的喉管:“林勝文搬出塔寨,永世不得歸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