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南風自覺又失言,隻能戰術性低頭看文件躲避問題。
樊向陽想幫忙卻也覺得為難,苗英傑抓住把柄,實在沒有回旋的餘地。
苗英傑贏得暫時勝利,也沒有再等他們聯手,選擇見好就收。
“薑南風同誌,我希望這次開會,你要讓大家暢所欲言,成為中山市民主決策的裡程碑,我也會平靜地接受最後的表決結果。”
說完,苗英傑拎起包轉身離去。
聽到關門聲,薑南風把文件摔在桌子上。
“簡直不可理喻!”
薑南風拿起保溫杯喝茶,結果被滾燙的茶湯燙到嘴,氣得他把杯子用力墩在桌子上。
“薑書記,我覺得有些怪,苗英傑為什麼非要堅持開會,這裡麵不會有什麼陰謀吧?”
樊向陽試探著向薑南風發問。
“無論他怎麼耍心機,隻要我在,表決結果就不會有任何差錯。”
薑南風信心百倍誇下海口。
他的人馬在常委和候補委員中占據一半,再加上盟友和溜須拍馬的人,妥妥就是一手必贏的好牌。
但樊向陽卻輕輕搖搖頭。
“苗英傑不是菜鳥,他看重開會不是期待會議表決能翻盤,我擔心他有彆的企圖。”
“你的意思……苗英傑要求開會是障眼法?”
一句話驚醒夢中人。
薑南風也意識到苗英傑表現很蹊蹺,的確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。
他重新端起保溫杯,示意樊向陽繼續講下去。
“秦書記,我隻是猜測,苗英傑要在會議上和您攤牌,讓參加會議的人知道他現在要挽起袖子單獨拉山頭。”
據樊向陽分析,苗英傑之所以敢這麼做,是因為他背後有鐘超凡和周通平撐腰。
那些被薑南風排擠的乾部,或者對薑南風有意見的人,因此獲得明確信號。
如果還想繼續進步,那就隻能投奔苗英傑,給自己留下一絲晉升的機會。
因此,苗英傑不是為了爭會議的勝負,而是想通過對抗拉起一個班底,逐漸壯大自己的隊伍,形成自己的勢力範圍,為今後掰手腕做準備。
薑南風聽罷雙眉緊鎖,心裡非常認可樊向陽的推測。
沒準苗英傑真是虛晃一槍。
如果苗英傑徹底和自己翻臉,他的後台非常強勁,說不定比吳凡塵更難對付。
薑南風坐臥不安,站起身在辦公室來回踱步。
他答應關蘭必須保護吳凡塵,本以為這是小事一樁,誰知道碰上苗英傑這個刺頭鬼神不認。
其實,薑南風沒有想和苗英傑翻臉,甚至還想利用苗英傑緩解和鐘超凡的關係,更沒料到事情會鬨到這個地步。
現在,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,又該怎麼解套。
第二天清晨五點,臨江市。
秦雲東的生物鐘準時把他叫醒。
按往常的習慣準備晨跑,他剛要起身,葉安妮卻翻滾到他身上。
“今天不要去鍛煉了,陪陪我嘛。”
葉安妮枕在秦雲東的胸膛上,嫵媚地小聲哼唧著。
“難道昨晚沒有讓你吃飽,一大早還喊餓?”
秦雲東微笑著輕撫她的頭發。
“討厭,我想要你陪,誰想那個事了。”
“你怎麼了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秦雲東覺得奇怪。
葉安妮和他一直很默契,從來不乾擾他的生活習慣,怎麼今天表現得如此反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