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,他忽然接到秦雲東打給他的電話,約他一起吃飯談工作。
蔣廉很納悶,昨天他才陪鐘書記到臨江地區,怎麼今天秦雲東就著急談話。
他很客氣地向秦雲東解釋,他不能立刻答複,作為鐘書記的秘書,必須要先征得領導的同意。
蔣廉隨即毫無保留地把秦雲東要來省城的事彙報給鐘超凡。
“鐘書記,秦雲東這次來沒有和您聯係,反而要和我吃飯,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
蔣廉心中有些不高興,以為秦雲東看鐘書記靠不住了,想瞞著鐘書記做小動作。
鐘超凡聽罷隻是笑了笑,批準蔣廉按時下班去和秦雲東吃飯。
“你們即將共事,雲東即將是你的上級,見了他不要有戒備心理,要坦誠相待,才不會發生隔閡和誤會。他如果需要你協助做事,隻要不違反組織原則,你應該按他的指示全力以赴去做,並且要做到令他滿意。”
鐘超凡了解秦雲東的為人。
秦雲東很獨立。
除了工作需要之外,秦雲東從不會有事沒事就跑來見鐘超凡,這是有意表明,他和鐘超凡完全是工作關係,沒有拉幫結派的私下交易。
同時,秦雲東也很守規矩。
隻要自己能扛的事,他從不麻煩鐘超凡幫忙,不讓鐘超凡為難。
鐘超凡很喜歡秦雲東的獨立性和守規矩的作風,這也是他很看好秦雲東未來的主要原因。
蔣廉聽話地訂了餐廳包間,但他的心情七上八下難以平靜。
雖然他和秦雲東已經很熟悉了,但都是公開場合的彼此客套,並沒有深入了解過。
作為鐘超凡的秘書,他很清楚鐘書記對秦雲東的偏愛,但秦雲東能不能和他合得來,他還真的心裡沒底。
之所以蔣廉選擇到臨江工作,並不是出於對秦雲東的認同,而是他知道鐘書記離開後,新的大老板是不會容忍他繼續留在省裡。
與其被人看作肉中刺,還不如去和鐘書記關係好的基層工作,最起碼不用防備明槍暗箭,乾工作也會得到照顧。
但通過今天秦雲東繞過鐘超凡和他打電話,說明秦雲東和鐘書記的關係若即若離,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。
那麼,他去臨江市真的會一帆風順嗎?
蔣廉正在胡思亂想,秦雲東和夏豐已經走進包間。
“蔣廉兄,讓你久等了,路上堵車,遲到了三分鐘。”
秦雲東微笑著和蔣廉握了握手。
“省城上下班高峰期交通必堵,你隻晚到三分鐘,說明你已經提前至少一小時到省城。”
蔣廉同樣微笑著請秦雲東做首席,又熱情招呼夏豐坐下。
秦雲東喝了一口茶,望了望窗外立交橋上被堵的汽車長龍,紅色的尾燈像是一條蜿蜒起伏的河流緩慢流淌。
“大堵車是城市繁華的標誌,這是幸福的煩惱,我心裡其實很羨慕,啥時候臨江市也能車滿為患,我就很知足了。”
秦雲東向來都是逆向思維,總是能從消極現象中挖掘出樂觀的因素。
蔣廉扶了扶眼鏡,給出了自己的看法:“秦書記的目標不難達到,即使什麼也不做,五年之內,臨江市交通必然和省城一樣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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