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為總指揮，我第一站選擇來到中安市。看到三家鎮的現狀，我對你們的工作非常不滿。後續的視察暫停，是給你們整改的機會。如果繼續出現人浮於事、弄虛作假、謊報瞞報、挪用專項資金的問題，那嚴厲處罰的力度遠遠大於今天。”
秦雲東簡短的訓話結束，匆匆坐上武辰駕駛的汽車，拂袖而去。
就在秦雲東奔赴下一個地市時，於瓊菲已經回到了財政廳，正坐在齊廳長辦公室裡，看廳一把手閱讀方處長受賄的證詞證言。
齊廳長看完口供，皺著眉緩緩合上卷宗。
他心裡暗罵方處長真是老糊塗了，受賄就受賄，居然還被人家抓住把柄。
雖然他很想替方處長開脫，但好死不死，證據材料落到於瓊菲手裡，那幾乎已無力回天了。
“廳長，我昨晚已經彙報給鮑乾老，他的意思是讓我拿個意見，再找你商量處理方處長的決定。”
於瓊菲謊報鮑乾清的指示，曲解鮑乾清的意思，把處理方處長的大權攬在手裡。
她之所以如此大膽，是因為她確信齊廳長不會專程打電話給鮑乾清，求證她傳達指示的真實性。
“於副廳長，既然鮑乾老已經決定由你做主，那就先聽聽你的意見吧。”
齊廳長端起茶杯，麵無表情看著於瓊菲。
“我的想法很簡單，為了嚴肅組織紀律，樹立財政廳清廉形象和公信力，必須從重從快處理。”
於瓊菲毫不猶豫說出殺氣騰騰的話。
“沒這個必要吧，兩千多塊錢都不夠立案條件，你居然還要來一個斬立決，難道不擔心同誌們認為你是在公報私仇嗎？”
齊廳長低頭喝了一口茶，幾乎是明確無誤地反對於瓊菲的處理意見。
“齊廳長，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，雖然方處長傷害過我，但我並沒有懷恨在心，更不存在打擊報複的意思。”
於瓊菲擺出一副真誠的樣子，顯示出自己一心為公，不摻雜個人恩怨。
齊廳長冷笑一聲：“那就說說你的理由吧。”
於瓊菲早有準備，於是侃侃而談。
“齊廳長，這份行賄人的口供是秦雲東書記親自交給我的，你認為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處罰，秦雲東會滿意嗎？”
於瓊菲隻說了一個理由，齊廳長就傻了眼。
全省誰不知道秦雲東對貪腐零容忍，如果被他盯上，肯定就不會有好下場。
齊廳不敢再縱容包庇方處長，以免被秦雲東捎帶手一起收拾掉。
“鮑乾老知道你和方處長私交不錯，他讓我做決定，其實就暗含著要清理門戶的意思。不讓你親自處理，是鮑乾老對你的愛護，以免讓你承受道義上的愧疚。齊廳長，難道你就這麼不理解首長一片苦心嗎？”
於瓊菲說的動情處，眼圈已經發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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