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晚宴結束,辛勝利又邀請白國昌單獨在迎賓館後花園人工湖心島上喝茶。
坐在落地窗前,白國昌欣賞著不斷變化的夜景燈帶,隨口說:“聽說老弟新交的女朋友就在迎賓館工作,能不能請過來認識一下?”
辛勝利指了指正在給他們表演茶道的女人:“她叫馬素莉,我的女人。”
白國昌吃了一驚,這才注意打量了一下馬素莉。
這個女人頗有幾分姿色,但也不算突出,至少配不上辛勝利的形象,其他方麵就更不用提了。
“我應該叫弟妹了吧,都怪勝利不提前介紹,我一點也沒想到會是你,失敬,失敬。”
白國昌微笑著伸出手。
“白書記太客氣了,我其實早就認識您了,您參觀軸承廠車間的時候,還和我們車間的女工照過合影哩。”
馬素莉握了握白國昌的手,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他為書記,臉上表情略顯緊張。
白國昌感受到她手上的皮膚細膩,但指關節粗大,應該是脫離一線生產後才開始注意保養。
“我說看著這麼眼熟,你這麼提醒,現在我想起來你來自軸承廠啊,不錯,不錯。”
白國昌隻是口頭應酬,他來之前就已經把辛勝利到槐蔭市的情況研究透了,自然也包括馬素莉的情況。
辛勝利微笑著對馬素莉說:“你去忙你的吧,我和白市長還有事要談。”
馬素莉隨即起身禮貌地向白國昌打了招呼,飄然而去。
白國昌看著她的背影,感慨道:“勝利,你找她做女朋友,讓我很意外……”
其實不隻是他意外,很多乾部都無法理解。
其他乾部找女人,要麼家室有背景,要麼也是高級知識分子或者是藝術家,像辛勝利這樣找一個工人身份的寡婦,絕對是聞所未聞。
辛勝利坦然回答:“你的潛台詞是說我們不般配吧,我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,喜歡就是喜歡,沒有考慮彆的因素。”
白國昌回過神,笑道: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瞧不起工人身份,所說的意外就是字麵上的意思,沒有什麼潛台詞。”
辛勝利給白國昌沏茶,淡淡地表示無所謂,這是他的私生活,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。
“國昌兄,謝謝你對我的支持,今天你送的禮物很珍貴,真是雪中送炭啊。”
“我也算得上是槐蔭市走出去的乾部,能幫多少就幫多少,儘一份心而已。不求槐蔭市念我的好,隻要不背後打悶棍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白國昌意有所指,眼睛快速瞟過辛勝利的表情,又看向窗外。
“打悶棍?此話從何而來?”
辛勝利明知故問,臉上沒有詫異的表情。
“勝利,咱倆隻是私下裡交換意見,軸承廠是槐蔭市國企改革的標杆,當時為了啟動槐蔭市的改革,我授權蔡麗屏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做決定,這是特殊情況的特殊處理方式。即使蔡麗屏有問題,那也不能把段練的問題推到我身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