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國昌不想兜圈子，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不滿。
辛勝利喝了一口茶，不加隱瞞地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國昌兄，槐蔭有關方麵在調查段練時查出蔡麗屏涉案，蔡麗屏隻是國企改革小組的副組長，不經過你的同意，她沒有權力授權段練擁有獨立采購權。你至少存在合理嫌疑，因此，紀委同誌按相關規定上報，符合組織程序，不存在造謠打悶棍的問題。”
辛勝利接著保證，現在有關白國昌的各種流言蜚語，絕對和他無關。他是嚴格按照組織規定行事，不存在任何越界行為。
白國昌很仔細地觀察著辛勝利的神色，貌似真誠，但辛勝利的目光背後卻藏有秘密。
“勝利，我現在不計較是誰在散布謠言，但謠言的起源來自對我的猜疑，這是事實。我希望李磊和鄭蒼龍儘早結束針對我的調查，搞臭我不會對他們，以及他們背後的主謀有任何好處。”
白國昌跟隨鮑乾清多年，又閱人無數，他對自己的觀察力很自信，辛勝利很有可能參與了造謠。
辛勝利聽出白國昌在對自己發出警告，他卻不在意地笑了。
“國昌兄，你不要太敏感，隨便猜疑自己的同誌不利於團結。李磊和鄭蒼龍是在繼續追查段練案件，省紀委還派來督導組，怎麼可能針對你呢？再說，你現在這麼大力支持槐蔭市建設，是我的財神爺，我肯定不能無緣無故得罪你啊。”
辛勝利很喜歡看白國昌焦慮的樣子，就像是貓在戲弄老鼠。
白國昌沉默了片刻，拿出一支煙遞過去：“今年是2005年，好電視劇挺多的，你最喜歡哪一部電視劇？”
“依我個人的喜好看，我最喜歡的是《漢武大帝》。”
辛勝利搖搖手不接煙，隨手抓了一把瓜子，邊嗑邊回答。
他拒絕遞來的香煙無疑是拒絕白國昌的要求。
白國昌微笑著點燃香煙。
“嗬嗬，我也非常喜歡看《漢武大帝》，其中竇嬰有一個命題很有意思，為什麼野地裡的兔子，很多人都去搶，集市上的兔子卻沒人問呢？竇嬰的解釋是，野地裡的兔子無名分，人人皆可的。集市上的兔子已經有主，當然無人敢動。”
白國昌把打火機撂到桌子上。
他此時已經是發出強烈的信號，動他就是和鮑乾清過不去，辛勝利等人絕沒有好下場。
辛勝利聽懂了，但他撲哧笑出聲。
“經過你這麼一說，我也想起電視劇竇太後說過的話，瞎子和常人相比最大的優點，是不用看彆人臉色，因而行事果斷極少猶豫。不看，才是真正的看。”
辛勝利扔掉瓜子殼，拍拍手拿起茶杯。
他擺明了是不服氣，就算有鮑乾清罩著，他也想和白國昌掰掰手腕。
從辛勝利的觀察看，秦雲東多次鬥敗了鮑乾清，足以證明鮑乾清也不是無敵的存在。
更何況，辛勝利背後還有封老爺子撐腰，他就算不如秦雲東，但也不是沒有機會贏得這一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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