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我看到了陛下的決心,因此我倍感欣慰。”卡諾上尉點了點頭,“在年輕而且朝氣蓬勃的陛下的帶領下,我們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。我無比希望陛下的願望能夠成真,也無比希望自己能夠在這項事業當中貢獻心力……”
如果是其他人,這可能是拍馬屁,但是他顯然是真心的。
才智過硬,政治可靠,而且還有遠大的目標,這樣的人,確實是乾大事的材料。侯爵心裡又暗暗點頭。
特雷維爾侯爵權欲極大,野心勃勃,但與此同時,他也是個事業心極重的人,他當然也渴望建功立業,青史留名。
沒錯,他對所謂的科學幾乎一竅不通——那也並不是他的專業領域。
但是,他知道,“科學”的重要性。
拉瓦錫,拉格朗日,傅裡葉……這一長串名字,哪怕身為軍人的他也都耳熟能詳,他也深知,正是這些人的不懈努力,軍事技術才能夠不斷發展,進而帶來更高效的殺傷能力。
所以他根本不介意自己的手下搞科學。
拉幫結派爭權奪利固然重要,但是完成業績更重要,這種有真才實學的人,正是他的助力。
他如果真的像看上去那樣優秀的話,那他的數學、機械知識,將會幫助自己在軍備和後勤工作發揮作用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他本身就是一個參謀軍官,自己把他召入到總參謀部委以重任完全名正言順。
“您的手稿,我會交給相應的專家進行評審的,他們將會評估其中的價值。不過,上尉,我要提醒您,我們這裡並不是學術機構,我需要的是能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的實乾家,您能夠做到嗎?”
“我當然做得到,而且我渴望這麼做,閣下。”卡諾上尉立刻回答。
“很好。”將軍終於露出了兩個人見麵以來第一個笑容。
但是轉頭,他又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。“上尉,您是長子嗎?”
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,顯然讓上尉有些驚愕,但是他還是立刻做出了答複,“對,雖然我父親之前有過兒子,但是他幼年夭折了,所以我就是長子。”
“我記得,在1814年,為了表彰卡諾先生的貢獻,先皇曾經敕封他為帝國伯爵,那麼按這個算來,既然他已經過世,那麼您作為他的長子,您應該可以繼承這個爵位才對吧?為何我在您的信中和文件裡沒有看到過這個頭銜呢?”
這個問題,倒是讓卡諾上尉怔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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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,他父親拉紮爾·卡諾從來都沒有以這個“伯爵”驕傲自豪過,正如之前所說,他如果真的醉心於權位的話,早早依附於拿破侖,什麼公爵親王統統信手拈來。
在拿破侖稱帝之後,他辭去部長職位,也拒絕了帝國的一切榮譽頭銜恩典,之所以在帝國末期接受這個敕封,隻是為了在祖國風雨飄搖的時候,和拿破侖展示“精誠團結”的氣氛而已。
等到1815年之後,拿破侖帝國灰飛煙滅,這個伯爵就更加不值一提了。
所以,卡諾在世的時候都沒有把這個當回事,而薩迪·卡諾就更加不把它當回事,幾乎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類似的稱謂。
但是,在特雷維爾侯爵麵前說這話,顯然是有點不合適的。
正當他還在猶豫應該怎樣解釋的時候,侯爵突然又來了一個問題。
“您是一個共和派嗎?所以您看不上這頭銜?”
這個問題更加要命了,很明顯,如果他在這裡回答‘是’,那麼他就算不會被立刻趕出大門,至少也會喪失侯爵的好感——侯爵不可能把自己手下關鍵要害的崗位,交給一個帝國的反對派。
儘管薩迪·卡諾上尉確實心裡有些共和主義思想,但是這時候是不能承認了。
說到底,隻要能夠為國家效力,是為帝國還是為共和國效力又有什麼關係呢?
他的父親當年都願意出山保衛波拿巴了,他效忠波拿巴家族自然也沒啥心理壓力。
“不,閣下,我沒有什麼政治傾向,我隻想從事純粹的技術工作。”於是,上尉立刻就大聲回答了侯爵,“而且,我非常願意為陛下效力,我認為他是國家的希望所在。”
“很好。”
聽到了這個政治正確的回複之後,特雷維爾侯爵終於滿意地笑了。
“那今後,您就使用卡諾伯爵的稱號吧,年輕人,我知道,您未必看得上它,但如果您希望在這個舞台上大放異彩、或者至少獲得更多青睞的話,這個東西可以給您許多額外的幫助——比如,陛下那邊會更好聽一些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上尉先是有些迷糊,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。
侯爵要把自己的事轉達給陛下了?
這也就意味著,他暗示,自己已經通過了“麵試”。
為了這場麵試,他寄托了太多希望,而看到它如此順利通過,他甚至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。
“您……您決定收攬我嗎?”激動之下,他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個蠢問題。
看到對方這麼直爽的樣子,侯爵心裡暗笑,但是還是很嚴肅地點了點頭。“是的,我確實有此打算。上尉,對您的任命書很快就會下發,您儘管做好相應準備吧——”
說到這裡,他又抬起手來,輕輕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,“伯爵先生,隻要今後您好好跟著我乾,您會前途無量的,國家也將會因為您的工作而受益,相信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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