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鮮?你小子管這種貨物叫新鮮。”他嗤笑一聲把海產扔回桶裡,“這玩意兒放太陽底下曬三天,估計能當鹹菜吃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呂泰突然衝過來,胸口劇烈起伏,“我這海產前兩天還在漁船上活蹦亂跳,到你嘴裡就成鹹菜了?我看你是故意找茬!”
劉建國挑眉看向蘇晨:“這瘦猴是誰?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。”
他轉身就要往回走,“買賣不成仁義在,蘇晨你這朋友我可伺候不起。”
“劉哥留步!”蘇晨連忙拉住他的胳膊,又朝秦淮仁使了個眼色。
秦淮仁一把拽住呂泰的後領,將人拖到貨車另一側。“你瘋了?”他壓低聲音,拳頭抵在呂泰胸口,直到把他拉到了車頭前麵,才說:“想讓這些貨爛在手裡是嗎?”
呂泰掙了掙沒甩開,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說:“他那是侮辱人!這擺明了,是要壓我的海產品價格啊,我能不著急嘛!”
“不然呢?”秦淮仁的聲音冷下來,“除了劉建國,你找第二個願意收這些貨的試試。現在不是爭麵子的時候,是能不能拿回本錢的事!”
他推了呂泰一把,“在這兒老實待著,再敢插嘴,我和蘇晨就不管你的破海產了,就讓它們爛掉吧!”
“劉哥您彆往心裡去,他就是心疼貨。”蘇晨抬頭時眼尾微微泛紅,繼續恭維劉建國。
“您也知道做海產生意的,跑了一趟浙江多麼不容易啊,這次算是栽到家了。”
劉建國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,喉結動了動,說到:“看在你的麵子上,五塊一斤,多一分沒有。”
蘇晨剛要道謝,就見秦淮仁快步走過來:“劉老板仗義!我們這就過秤。”
他使了個眼色讓蘇晨放心,轉身時狠狠瞪了呂泰一眼。
磅秤的指針在陽光下搖晃,呂泰站在十米開外,看著海鮮桶一個個被抬上去,指節捏得發白。秦淮仁報數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,每報一次,他的臉色就沉下去一分。
“嗬嗬,算你有良心了,你看到了啊,你這一車貨物,我已經全吃掉了。到最後,還是我幫你的忙了。”劉建國又開始打量著蘇晨,心裡盤算著怎麼把蘇晨搞到床上去。
蘇晨剛要點頭,秦淮仁突然開口:“劉老板,這錢您看今天能結嗎?我那朋友急著周轉。”
劉建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:“兄弟,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?”
他往前走了兩步,“我這兒規矩是月結,月底對賬了一起結。”
呂泰突然衝過來:“不行!必須現結!誰知道你到時候認不認賬!”
“嘿我這暴脾氣!”劉建國擼起袖子就要上前,被蘇晨死死攔住。
“劉哥息怒!”她把人往倉庫裡推了推,“他就是急糊塗了,您彆跟他計較。月結就月結,我們信得過您。”
秦淮仁趕緊把呂泰拉到一邊,壓低聲音罵道:“你是不是傻?現在跟他鬨翻了一分錢都拿不到!”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,抖出兩支煙塞給呂泰一支,“先穩住,等拿到錢再說。”
呂泰把煙扔在地上踩滅,胸口起伏得像風箱:“五塊錢一斤就給我收購走了?我當初進海蜇的價格就是八塊五一斤啊。更彆說,皇帶魚和梭子蟹了,那更貴!再說了,你們還剔除了我那麼多的海產呢!這不是明搶嗎?”
“那你想怎麼樣?”秦淮仁的聲音冷得像冰,對著呂泰狠狠說道:“現在去找彆的買家?我告訴你,能有人肯收這些貨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呂泰那個不良的情緒好不容易被壓住了,秦淮仁再次走了上來,陪著笑臉說:“那謝謝劉老板了啊!你儘量快一點吧,我朋友這裡著急回一點本錢。”
劉建國眯縫著眼睛說道:“放心好了,下個月進了賬,第一筆就跟你們結算。”
蘇晨也在一邊幫腔說:“秦淮仁啊,你跟呂泰說,儘管放心好了,劉哥是自家的好哥哥!有我蘇晨盯著,不會不給結算的了!”
劉建國更是得意,說道:“就是的,有蘇晨這個國色天香的美女盯著,你還怕拿不到錢啊!咱們都是朋友了,我聽蘇晨說過你,是做私聊生意的啊,以後多多關照了。”
秦淮仁道過謝以後,轉身就回到了汽車的駕駛位,準備發動汽車離開,就等著蘇晨上車了。
蘇晨則對劉建國高彆說:“劉哥,真是謝謝你了,我還有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
蘇晨上了車,秦淮仁一腳油門下去,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