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輪車的“吱呀”聲、商販的吆喝聲、顧客的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,彙成了一曲充滿生活氣息的早市交響曲。
市場入口處,賣早點的攤主已經支起了油鍋,金黃的油條在油鍋裡翻滾,散發出誘人的香氣;旁邊賣蔬菜的大媽正麻利地整理著剛從地裡摘來的青菜,鮮嫩的黃瓜還帶著露珠,翠綠的菠菜水靈靈的,引得不少顧客駐足挑選。
而在市場西側最顯眼的位置,老胡子的牛肉攤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,鋥亮的不鏽鋼台麵反射著晨光,掛鉤上掛著剛分割好的牛腿肉、牛肋條,旁邊的盆裡裝著新鮮的牛肚、牛肝等內臟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牛肉清香。
老胡子穿著一件洗得白色的人造革圍裙,露出結實的臂膀,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。
為了表示他自己痛改前非,還特意把自己下巴上的絡腮胡修剪得整整齊齊,以前那凶惡的眼神,如今已經改變,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和乾練。
此刻,他正手持一把鋒利的剔骨刀,在案板上熟練地切割著一塊牛裡脊肉。刀刃劃過牛肉的聲音清脆利落,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處,將肥瘦相間的牛肉分割成大小均勻的肉塊。
他的動作行雲流水,一看就是個行家,周圍很快就圍攏了一大群人。
“哎,這市場上什麼時候出來了這麼個賣牛肉的攤子啊?”
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中年男人推了推身邊的同伴,好奇地問道。他經常來這個市場買菜,對這裡的攤位布局了如指掌,卻從沒見過這個牛肉攤。
“嗯,你看這個賣牛肉的老板,是一個生麵孔啊,新來這裡乾的。”
同伴眯著眼睛打量著老胡子,小聲回應道。
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,有人猜測老胡子是從彆的市場轉過來的,也有人說他是剛入行的新手,不過,實施情況是,老胡子確實是這家農貿市場的新戶。
人群中,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湊近看了看案板上的牛肉,忍不住說道:“看這牛肉……挺新鮮的,應該不錯吧!你看這肉質,紋理清晰,顏色鮮紅,一看就是剛宰殺不久的。”
通過他的話語,就知道這個人平時很喜歡吃牛肉,對牛肉的品質頗有研究,一眼就看出這牛肉的品質不一般。
“現在的牛肉是有價無市,你有錢還買不到新鮮的。”
旁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歎了口氣說道:“我那個孫子可不好伺候,最近孫子吵著鬨著要我做牛肉湯給他吃,跑了好幾個市場都沒買到滿意的新鮮牛肉,要麼是肉質不新鮮,要麼就是價格高得離譜。”
聽著大家的議論,老胡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計,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,對著聚集在跟前的一大夥人說道:“各位,父老鄉親啊,我是鄉下來的老胡,托朋友蘇晨的幫忙,我才支棱起來了這麼個牛肉攤!跟大家夥說啊,我這牛肉都是現宰現殺的純種好黃牛,絕對沒有注水,也沒有添加任何添加劑。今天第一天營業,大家夥賞個臉,買點嘗嘗。要是好吃的話,歡迎再來,當回頭客;要是覺得不滿意,我全額退款!”
他的聲音洪亮有力,帶著一股鄉音,聽起來格外真誠。
老胡子的話音剛落,圍攏在周圍的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大媽就迫不及待地遞過來五十塊錢,張口道:“小夥子,你這牛肉看著確實不錯,先給大媽切五十塊的牛腿肉,我回去給老伴做醬牛肉。要是好吃,我以後就認準你這個攤了。”
大媽平時買菜很挑剔,但今天看著這新鮮的牛肉,實在是按捺不住想買的衝動。
“的嘞,您稍等啊!”
老胡子爽快地答應著,接過錢揣進腰間的布袋裡,然後拿起刀,在掛著的牛腿肉上切了一刀。他的刀工十分精準,隻見刀刃上下翻飛,不一會兒就切好了一大塊牛腿肉。
他把牛肉放在旁邊的電子秤上一稱重,笑著說道:“大媽,剛好是五十塊錢的牛肉,足足有七斤一兩多,您看稱,絕對夠分量!”
大媽湊過去看了看電子秤,上麵的數字清晰地顯示著重量和金額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老胡子麻溜地把牛肉裝進一個厚實的塑料袋子裡麵,又套了一個袋子,遞給了大媽,熱情說道:“大媽,您拿好了,慢走啊!”
有了大媽的帶頭,周圍的人也紛紛上前購買。
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小夥子說道:“老板,給我切三十塊錢的牛裡脊肉,我晚上要做黑椒牛柳。”
“好嘞!”
老胡子應了一聲,迅速地切好裡脊肉,稱重、裝袋,一氣嗬成。
不一會兒,攤位前就排起了長隊。老胡子忙得不可開交,一邊麻利地切肉、稱重、找零,一邊還不忘和顧客寒暄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