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芳抬頭,看著黃副總眼神很友好搖搖頭,右手又在謝修遠的手上輕輕拍了拍。
謝修遠明白,這是母親在稱讚自己,頓時信心足起來。
他看著謝軍慶和謝敏,溫聲說道:
“姑姑,小叔,會議要開始了,請你們離開吧,不要耽誤公司工作。”
兩人對個眼神,裝作沒聽見。
謝修遠衝保安揮揮手:“姑姑,小叔,沒辦法,隻能把你們請出去了。”
四個保安走過來,在兩人身邊站定,聲如洪鐘。
“二位,請吧。”
謝軍慶一拍桌子站起身。
“小遠,你這是大逆不道。你爸的股份也有我跟你姑姑的一份,他病了,我們來行使股東的職責,有什麼不對。”
謝修遠氣笑了。
幸虧幸虧,這一陣他惡補各種法律知識,已經頭頭是道。
“小叔,你從哪聽說,我爸的股份也有你的一份。”
謝軍慶言之鑿鑿:“你爸的財產,有你奶奶的一份。你奶奶的財產,不就是我跟你姑姑的。”
謝修遠忽然玩心大盛,看著孫芳說道:
“媽,原來可以這麼算呀。那這麼說,你的財產也有我姥爺的份。我姥爺的財產,我大姨和大舅二舅都有份。”
他一拍手:“那這樣吧,今天的會議改天,我通知我大姨和大舅二舅都過來。”
又轉身看著在座的眾人道:
“在座各位都是精英,公司這麼大的疏漏,大家以前怎麼不提醒呢,讓我的叔叔姑姑大姨舅舅缺席了這麼多年的公司會議。”
眾人紛紛彆開眼睛,怕繃不住笑起來。
這個紈絝,是來搞笑的嗎?
以前總覺得這小子吊兒郎當一身叛逆,身上那股體育生的桀驁不馴總讓人感覺不靠譜。
老板兩口子接連病倒,公司裡人心惶惶,怕這個紈絝二代不靠譜。
沒想到,今天表現很驚豔。
紈絝對無賴,特彆對症。
謝敏提高聲音反駁:
“小遠,你媽媽的娘家人跟公司有啥關係呀,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。這公司,是謝家的。”
謝修遠轉過眼睛盯著她:
“是啊姑姑,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,你最不應該坐這裡了。”
“保安,把他們請出去。”
謝軍慶轉身又坐下:“你沒資格讓我們出去,我們是股東。”
孫芳拉拉謝修遠,說了一句話:“給法務打電話。”
謝修遠瞬間明白,撥通了公司法務的電話。
“喂,王律師,請問一個問題,我叔叔謝軍慶在什麼情況下,能拿到我爸的股份。”
手機開了免提,聲音調到最大,王律師的聲音很清晰。
“三種方式,轉讓,贈與,或者繼承。”
謝修遠接話:“沒有轉讓和贈與,那就隻能繼承了。你解釋一下繼承。”
王律師把繼承的要點說了一遍,簡單明了。
“張律師我聽懂了,也就是說,我叔叔要拿到股份,怎麼也得我爸去世以後。”
電話掛斷,謝修遠一拍桌子,怒目瞪著謝軍慶。
“叔叔,你這麼急著來當這個股東,是當我爸死了嗎?你怎麼能這麼惡毒,他還在特護病房呢,你就當他死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,你跟姑姑這是巴不得我爸死了,好繼承財產啊。”
孫芳又使勁扯了扯謝修遠:“醫院,加上保鏢。”
謝修遠心有靈犀,又撥通一個電話。
“按上次談的,給醫院我爸的特護病房外加兩個保鏢,除了我,其他任何人不得進入探視。”
說完收了手機,大吼一聲:
“保安,把這兩人拖出公司總部。”
一陣兵荒馬亂,終於安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