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更半夜,溫如從會所出來後,站在寒風凜冽的街邊,神情有點恍惚。
她不知道該去哪裡,那個隻有自己沒有其他人味的婚房,也不是她的家,藺家,她從結婚以後就沒有回去過。
她好像無處可去了。
深夜的藺家,整棟彆墅都安靜了,隻有周若安還在看修改明天的辯護詞。
她一個人在樓下的書房,環境十分寂靜,她靈敏的聽覺也聽到了從外麵傳遞到裡麵的門鈴聲。
她緩緩起身,舒展了一下身子,然後從書房出去往門口走去。
可能是看文件看的太久了,周若安出來開門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。
於是她從彆墅出去穿過庭院去開門。
門口停著溫如的車,看到開門的人是周若安,她下意識握緊了方向盤。
幾乎本能的想要調轉車頭離開,周若安也看清了溫如的臉,她微微愣了愣,她穿著毛衣出來,夜裡的寒氣激的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兩人遙遙對視了很久,溫如還是從車裡下來。
周若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,這會兒看到她,難免有點震驚。
大半夜的回來,大概是在嶽家受了什麼委屈,不過周若安就是心裡猜到也不問。
“既然回來了,去把車停好。”說罷周若安轉身就往裡走。
溫如幾步追了上來拉住了周若安:“你這麼快就搬進來了,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抹去關於我的一切麼?”
周若安詫異溫如現在的態度,說話竟然不是疾言厲色了,對她也沒有那種蠻橫霸道的囂張感了。
“外麵冷,有什麼話,進去說。”周若安說著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,掙脫了她的手,然後轉身離開。
周若安進彆墅後又回了書房,將桌上的文件收拾起來,然後關上了電腦。
等溫如進來時,周若安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。
溫如震驚的看著這間大書房,隻覺得視覺被狠狠衝擊了。
這以前是古董陳列室,是屬於藺鶴棠的地方,沒想到周若安一進來,就大方的給她改成了大書房。
書架上的那些法學書籍都是周若安的,她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“因為樓上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給我做書房了,我的書又比較多,所以就改了樓下這間給我。”
溫如看著麵前規矩端莊的周若安,心裡五味雜陳,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這種感覺。
周若安這樣的,才是他們心中期待並且喜歡的女兒吧。
“樓上不是還有我的房間嗎?給你改個書房更容易些。”溫如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那是你的房間,不能給我做書房,你何必說話這麼夾槍帶棒的,我跟你之間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。”周若安對溫如的這種莫名惡意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溫如譏誚的笑了一聲:“沒有利益衝突嗎?”
周若安不想跟她糾纏,轉而從她身側走過。
“我去睡了,你也回房間睡吧,你雖然結婚後沒回來過,但你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,隨時都能住。”
這大概是溫如沒想到的,宋珃跟藺鶴棠好不容易把她這個瘟神送出去了,又怎麼會期待她回來?
“又是你裝好人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