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”福伯猛地一聲斷喝,“夫人是葉家的主母,是給你發工資的人。”
“我並不要求你對她畢恭畢敬,但最起碼的安守本分,不要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。”
福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,他畢竟是葉家的老人,對於這個女傭的心思又豈能看不出來?
心比天高,卻命比紙薄,簡直就是個蠢貨!
她難道不懂得“霽月難逢,彩雲易散”的道理嗎?
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命去攀附高枝。
“我們葉家廟小,實在容不下你這尊大佛。”福伯毫不留情地說道,“你還是另謀高就吧,至於你這半個月的工資,我自會給你清算清楚。”
福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,直直地看向女傭。
女傭聞言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萬萬沒有想到,福伯竟然會如此決絕,不僅嚴厲斥責了她,還要將她辭退。
原本她以為最多也就是被罵幾句,或者被警告一下而已,哪裡會想到後果竟然如此嚴重。
“不要啊,管家,求您不要辭退我。”女傭心急如焚,連忙哀求道,“我知道錯了,我這就去給夫人道歉,給她磕頭求情都行。”
“我家裡上有老,下有小,都指望著我這工資過日子呢,您可不能就這樣把我辭退了啊!”
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似乎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。
她萬萬沒有料到,自己僅僅是與那個女人說了幾句心裡話,竟然會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。
“我所說的話並沒有錯啊,哪家娶媳婦,不都是要照顧丈夫的嗎?”
“我那麼說完全是為了家主好啊,讓她好好照顧家主,免得她將來年老色衰時被家主嫌棄。”女傭振振有詞地辯解道。
緊接著,女傭繼續說道:“我每天清晨都要早早起床,伺候一家老小吃完早餐後,才能匆忙出門去上班。而到了晚上下班,我還得急匆匆地趕回家給家人做飯。”
“起得最早、睡得最晚的人就是我,街坊鄰居們誰不誇讚我呢?”說這話時,女傭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。
“如今在我家裡,離開誰都離不開我。”女傭愈發得意地宣稱道。
然而,冷夜在一旁聽著,不禁冷笑一聲,毫不客氣地回應道:“確實如此,你家就隻有你這麼一個保姆,離開了你,他們連飯都沒得吃了。”
“但是你彆忘了,這裡可不是你家,而是葉家。葉家要辭退你,簡直易如反掌。”
“彆說是再找一個人來頂替你的位置,就算是找兩個,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”冷夜的話語如同一盆冰水,無情地澆滅了女傭的囂張氣焰。
女傭聽了臉色一僵,她是家裡的保姆?
冷夜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那震驚的麵容,語氣平靜地陳述道:“還有,夫人她嫁入葉家是來享福的,而不是來伺候人的。”
“如果連伺候人的事情都需要她親自動手,那家裡的保姆豈不是形同虛設,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說罷,冷夜冷冽的目光如鷹隼一般,掃視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傭人們,敲打她們說道。
有的人聽到冷夜的話,臉色蒼白了幾分。
實在是這裡的工作簡單,輕鬆,錢還多,一個月的工資都乾得上外麵正式工的工資。
冷夜轉過頭,對著福伯微微頷首示意,然後說道:“福伯,這裡就交給您來處理了。至於我的過失,等家主回來後,我自會前去請罰。”
福伯聞言,不禁歎了口氣,應道:“嗯,你先過去守著夫人吧,這事兒也不完全怪你,我也有責任,是我沒有管束好這些保姆。”
冷夜沒有再多言,轉身邁步離去,他相信以福伯的能力,後麵的事情肯定能夠妥善處理好。
福伯看著冷夜的背影,心中暗暗歎息,然後將目光投向那群正在竊竊私語的保姆們。
葉家三位少爺的身份擺在那裡,自然有能力聘請保姆,而且按照一人兩個保姆的標準來算,那至少也能請到六個保姆。
實際上家裡卻隻有三個保姆,當然,這隻是明麵上的情況。
還有五個保姆是這次家主帶夫人回來後,臨時聘請的零工。
眼前這個犯錯的女傭,就是零工請來的。
原本是出於對夫人安危的擔憂,才讓她們享有正常保姆的待遇,不僅提供住宿,還管吃管住。
可誰能想到,出了這事情,看來還是要另外找幾個家世乾淨的保姆才行,零工是不能再要。
不過也好,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,給其他傭人一個警告,讓她們清楚地知道這個家的真正主人是誰。
福伯迅速行動起來,將家裡的保姆和明麵上的一些護工都召集到了一起,氣氛有些凝重。
福伯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身上,他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:“是誰告訴你夫人是孤兒的?”
女傭的身體微微一顫,她抬起頭,眼神中閃過一絲期望,似乎在期待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