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卻在暗罵胡秋菊,這小丫頭,抓住軟肋,往死裡戳呀!
麵對胡秋菊探究的眼神,餘長青輕咳一聲。
扭頭看向一旁:“學深啊,這個項目你主責,你說說看法!”
陳學深:“……”
早就知道,裝鵪鶉也無法置身事外!
還好,自己心裡早有了一個想法。
雖然有些無恥,但終歸是個“想法”。
陳學深清了清嗓子,道:“這次項目,產研都由瓦窯大隊車間負責,所以——”
他話鋒一轉,目光轉向趙瑞剛,“這事兒我們所會充分尊重趙瑞剛同誌的意見。”
李振華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,一根餄烙麵從他鼻孔裡噴了出來。
胡秋菊也被逗樂了:“要說會甩鍋,還得是你陳學深!研究所之間的問題,你拋給一個大隊車間?”
陳學深臉漲得通紅,搓著手指道:“那個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道理上也是講得通的,瑞剛同誌,你覺得呢?”
趙瑞剛平靜開口道:“我觀點一向簡單,該掀桌子就掀桌子,該罵娘就罵娘。總之不能讓彆人騎在脖子上拉屎。”
胡秋菊嘖嘖兩聲:“餘所長,聽清楚瑞剛同誌的態度沒?多有氣勢!你們三零八所要是沒有這種氣魄,就趁早讓位置,反正我們四零二肯定敢做!”
餘長青一揮手:“去去去,你也就起哄架秧子的能耐!”
眼見著兩人又要鬥嘴,趙瑞剛站起身來:“你們聊吧,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。”
趙瑞剛一離開。
兩個研究所的人也沒了鬥嘴的興致,便各自回所忙碌去了。
今天是耐久試驗的最後一天。
大哥劉忠國早上就去了實驗室,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。
趙瑞剛閒來無事,躺在招待所的房間裡,思考明天總結會的事兒。
結果半下午,陳學深又神色匆匆地趕來招待所。
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麵色沉重道:
“一個好消息,一個壞消息。先聽哪一個?”
趙瑞剛倒了杯水遞給他,自己順勢坐在了他的對麵:“先聽好消息。”
陳學深道:“我又去實驗室確認了一邊耐久試驗,各項指標正常。通過試驗已經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。”
趙瑞剛問:“那壞消息呢?”
陳學深瞬間眼含怒火:“我得到消息,一零二所把產品的全套圖紙都調走了!”
趙瑞剛微微擰眉:“一零二所有這麼大權利?”
陳學深道:“按照規定來說,他們肯定沒有這種權利。但實驗室是所有研究所共用,中午你也看到了,實驗室主任老何和馮一濤關係親密,他們搞一些小動作並不難。”
趙瑞剛又問:“那餘所長怎麼說?”
陳學深道:“聽說這個消息,餘大嘴差點氣炸了!這不,趕著去找老何理論了。”
趙瑞剛能想象到餘大嘴發怒的樣子,不由一笑:“按你們所長的脾氣,保不齊會動手。你不跟著去助陣,跑我這兒來做什麼?”
陳學深黑著臉道:“餘大嘴特意安排我過來給你送信兒的。他也知道,找老何理論,除了撒撒氣沒啥用。關鍵是咱們要考慮好明天的總結會,看一零二所會不會拿圖紙說事兒。”
趙瑞剛略一思索,道:“這就要看他們一零二的水平了。”
陳學深立即有些緊張:“這話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