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時候,眾人見林婉怡終於徹底冷靜下來,不再發瘋發癲了,便也準備好開始給兩人做筆錄。
周清宴和周清鶴兩人見狀,也就沒再繼續待在病房裡,兩人原本是去了手術室外,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手術室門依舊緊閉,沒有半點兒要打開的跡象。
經曆過煎熬的十個小時之後,周東海終於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。
好消息是是手術很成功,周東海還活著。
但壞消息時,周東海後腦勺創傷嚴重,如果接下來的48小時之內,沒有醒過來,很可能變為植物人。
讓周清宴和周清鶴這兩個雙腿殘疾的病號照顧另一個病號,顯然太強人所難了。
兩人商量了下,也是乾脆的花大價錢請了個護工過來照料周東海。
三十多個小時之後,周東海終於睜開了眼睛,他看著頭頂死白死白的天花板,第一反應就是陳清清那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報複他,真是不想活了!
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去找陳清清那個賤人報仇,可是剛一動就牽引起了身上連接的各種儀器管,引得機器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。
很快,聽到機器警報的醫生很快跑過病房裡來。
“周先生,你這一次的情況十分凶險,能夠治好也屬於是不幸中的萬幸,但是以後切記要注意好好休息,不然很可能造成偏癱之類的。”
此時此刻,周東海的大腦都是要給陳清清那個賤女人一個教訓,還要再問清楚林婉怡跟林家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因為所思所想的太多,他並沒有多在乎醫生的話。
不過即使他知道了,恐怕也會不當成一回事。
因為醫院的這種套路他見多了,每個醫生在給病人下診斷的時候,都是會先把最壞的情況擺出來。
因為這樣子既能夠嚇唬的患者配合治療,也能夠讓患者自己提高自己的戒備心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。
周東海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,“行了,我都知道了,你不用說了,來醫院陪護我的人呢,叫他們過來。”
醫生愣了下說道,“好,我去叫你的護工過來。”
聽到護工兩個字,周東海神情有片刻凝滯,隨即皺緊了眉頭,“你說,誰在照顧我?”
醫生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,但還是回道,“護工啊,你放心,你兒子給你花了大錢,請的是咱們醫院裡最好的護工。”
聽到這話,正從外麵打熱水回來的護工也快走兩步,連忙走進了病房裡。
她看到周東海醒過來還挺高興,“哎呀,雇主你終於醒了,你不知道前兩天你昏迷的時候我幫你擦身體,隻能被動的給你翻身,現在你醒了就能自己翻了吧,來我給你擦擦。”
護工說著就端了一盆熱水,取了一條毛巾就來到周東海的身邊。
周東海皺眉看著身形粗獷,麵容粗糙的中年婦女,眼神裡滿是厭惡,“你是什麼人,你來乾什麼?”
護工眨了眨眼睛,理所當然的回道,“我是你兒子給你請過來的護工啊,唉呀,你的兩個兒子也是沒辦法,都坐著輪椅也沒法親自照顧你,不過話說回來,你們家的遺傳基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,怎麼兩個兒子腿都瘸了?”
這話剛一說完,周東海氣的就把旁邊的一個水杯噴的砸在了地板上,頓時,玻璃四濺。
幾個醫生護士也嚇了一跳,連忙後撤幾步,紛紛警惕的盯著周東海看。
周東海向來自大,在孩子的麵前也更是最會拐擺家長的譜。
因此現在得知他這個當父親的生病住院,兩個兒子居然連人都不來親自侍候,隻出了錢請護工,這簡直是在挑釁他這個父親的權威。
當然最主要的是,周東海總覺得這裡的醫生護士都在看他的笑話,堂堂一個總裁,生病了,身邊居然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!
周東海虎著臉,怒氣衝衝道,“給老二和老三打電話,怎麼我這個當爹的都生病住院了,他們連人都不來?”
可是這幾位醫生和護士又不認識周東海的兒子是誰,隻敷衍的回道,“周先生,既然你醒了,那就給你兒子打電話吧,你這邊沒什麼事了,我們也就去隔壁幾個病房繼續查房了。”
說完,為首的醫生就帶著幾個護士離開了病房。
而周東海看著怦然緊閉的房門,心中又是一陣惱怒。
怎麼?以前的這些醫生見了他都卑躬屈膝極儘討好,現在反倒是甩門而出!
是不是看不起他?
俗話說得好,人越是沒有什麼,越是要彰顯什麼。
周東海為人一向自大,剛愎自用,把麵子看得極其重,即使醫生隻是正常的工作,落在周東海的眼裡,反倒是成了看不起他的表現。
周東海生氣不已,立馬就給周清宴和周清鶴兩個人打電話。
這兩人倒都非常快地接了起來,畢竟此時此刻周東海受了重傷,躺在病房裡,他們也怕周東海是不是不小心出了什麼事。
在聽到周東海的聲音響起時,兩個人也算得上是由衷的為周東海感到高興,畢竟他能打電話就代表著已經度過了危險期,身體沒什麼大礙。
不管怎麼說,這一點都是非常值得高興的。
可是下一句話等來的不是父子溫情而是嘲諷怒罵,周清宴和周清鶴僅存的那一點關心也頓時煙消雲散。
兩個人都沒心情再聽周東海的怒罵,隨口找了個理由就把電話給掛了,畢竟眼不見為淨,耳不聽不煩。
但周東海聽著嘟嘟嘟的聲音,可把他氣壞了。
這兩個忤逆不孝,膽大包天的兒子,他這個當父親的都已經重病躺在醫院裡,結果兩個人居然連麵也不露,現在還居然敢掛他的電話。
“咳咳咳!”
“這兩個該死的小畜生!”
“肯定都是林婉怡那個賤人在背後教唆的!”
周東海氣的整張臉色迅速漲紅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嘴裡不住的吐出一聲聲怒罵。
下一秒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從外麵推開。
周東海看到走進來的人,瞳孔不由得微微皺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