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這話時,手還在幫她按著熱水袋敷腳,眼睛低垂盯著她纖細的腳踝,因此錯過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色。
等他抬眸,和她四目相對時,她一雙小鹿眼純淨澄澈。
今天他在纜車終點處等她下來時,接到了方臨昭的電話,開口就問他和薑南耳怎麼了。
他覺得沒頭沒尾,反問方臨昭什麼意思。
“就我姐,她說薑南耳來律所谘詢過離婚的事。”
應妄捏緊手機,眉宇一冷,“什麼時候?”
正好這時薑南耳和柏峻乘坐的纜車到了。
隔著纜車的玻璃窗,應妄和薑南耳視線對上。
她看向他時,無意識抿了唇角,眼底是對他全然的依賴。
“就前兩天。所以你和薑南耳沒和好?”
他掛斷方臨昭的電話,快步上前接她。
回到現在。
應妄凝著薑南耳,不錯過她一丁點的反應。
“怎麼又去谘詢離婚的事?”
“是關於爺爺遺囑的一些條款,我去谘詢的時候涉及到了這方麵。”薑南耳解釋,“覺得沒有什麼,就沒跟你說。”
應妄鬆口氣,垂下眼睛:“原來是這樣。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你以為什麼?”薑南耳往前湊近一些,“為什麼我感覺你好像很擔心我恢複記憶?”
“之前我問你,我除了忘記媽媽想殺我的事,還有沒有忘記彆的,你說不重要。”
“所以我是真的還忘記了什麼?”
應妄張張嘴,感覺被一塊石頭堵在了喉嚨口。
薑南耳眨眨眼,“你真的很奇怪,你知道嗎?”
她身體後撤,自己按住熱水袋,“我來吧。”
應妄站起身,人在感覺到慌的時候就會無意識變得“很亂”。
“渴不渴?要不要吃東西?”
薑南耳偏頭看他,沒有糾正他,隻是說:“想吃意麵。”
“好,我去煮。你再多熱敷一會兒。”
“嗯。”
她目送他邁步出了主臥。
收回視線時,表情冷淡。
——
在家養了五天,腳好的差不多了,薑南耳才被應妄允許出門去柏氏。
接到顧菀電話時,她正在看文件。
雖然她和應妄領證了,但那聲“媽”還是叫不出口,所以還是稱呼的阿姨。
顧菀就在柏氏樓下,說沒有預約上不來。
薑南耳讓助理去接她。
十五分鐘後。
顧菀坐在薑南耳的辦公室裡,喝著她準備好的咖啡。
“阿姨怎麼過來了?是有什麼事嗎?”
顧菀放下咖啡,很明顯的欲言又止。
薑南耳也不催促,安靜等待。
“那個,薑薑,其實我今天過來是……”
顧菀皺眉,真的有些難以啟齒。
可一想到弟弟……
“薑薑,我知道景榮得罪了你,他確實不像話,汙蔑你和小二。可他也是一時昏了頭,畢竟事情鬨成今天這樣,他幾乎什麼都沒了。”
“你把他想成狗急跳牆都行。他就是,他……”
聽到這裡,薑南耳已經猜到顧菀今天來的目的。
果然就聽顧菀問,柏氏能不能繼續跟顧氏合作。
“阿姨,結束跟顧氏的合作,是因為柏氏跟顧氏合作,沒有任何利益前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