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傾盆而下,倉庫的鐵皮頂被砸得"劈啪"作響。
施璟硯踏著積水,一步步走進這座廢棄的建築。
潮濕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,混合著海水的腥鹹,讓人幾欲作嘔。
倉庫深處亮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,在雨聲中忽明忽暗。
透過陰影,他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關顏。
鐵椅子上滿是斑駁的鏽跡,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關顏的手腕。
她的臉色蒼白,原本柔順的長發淩亂不堪,額角還有乾涸的血跡。
施璟硯注意到她的裙擺被撕破了一大塊,腳腕處有明顯的掙紮痕跡。
這個向來愛乾淨的女人,此刻卻狼狽得讓人心疼。
但她依然挺直腰背,倔強地昂著頭,像一朵在暴風雨中不肯低頭的花。
"彆過來!"池歡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她從黑暗中走出,手裡握著一把銀色的匕首。
刀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,映照出她扭曲的表情。
池歡今天穿著一身黑色套裝,曾經的優雅蕩然無存,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病態的瘋狂中。
"放開她。"施璟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。
"放開她?"池歡突然大笑,笑聲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,"施璟硯,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?"
她走到關顏身邊,刀尖輕輕劃過關顏的臉頰:"你知道嗎?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......"
誰能想到,這把原本要送給施璟硯的禮物,今天卻成了她威脅關顏的凶器。
池歡的手很穩,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,用刀尖描繪著關顏的輪廓。
她的眼神既溫柔又狠毒,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:“多漂亮的臉蛋啊,不知道劃上幾道會是什麼樣子?“
"你到底想要什麼?"施璟硯向前一步。
"啪"的一聲,白熾燈突然閃爍。
池歡手中的匕首瞬間抵住關顏的脖子:"站住!再靠近一步,我就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"
施璟硯立刻停下腳步。
他能看到匕首已經在關顏脖子上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。
施璟硯的瞳孔瞬間收縮,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麼叫心如刀絞。
關顏卻衝他搖搖頭,用唇語無聲地說著“沒事“。
雨水從破損的屋頂滴落,打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施璟硯能看到關顏的手腕因為掙紮已經破皮,但她卻始終緊咬著嘴唇,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。
他知道,她是怕自己心疼,怕自己因為心軟而向池歡妥協。
可這樣的倔強,反而讓他更加揪心。
"池歡,有什麼衝著我來。"他的聲音沙啞,"放了她,我答應你任何條件。"
"任何條件?"池歡的眼睛亮了起來,"那好啊......"她繞著關顏緩緩踱步,"和她離婚,娶我,怎麼樣?"
關顏猛地抬頭,眼中滿是震驚。
"你瘋了。"施璟硯冷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