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早餐後,李傾城回了房間換衣服。她換上一條米色針織裙,站在鏡子前輕輕理了理頭發,忽然從身後伸來一隻手,替她彆好了掉落的一縷碎發。
是秦雲。
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細致,不多說什麼,卻把她的慌亂安撫得恰到好處。
“這樣就不會被風吹亂了。”他說完,又退後一步,“很好看。”
李傾城臉微紅,小聲說了句謝謝。
門外響起敲門聲,是季嶼白的聲音:“夫人,出門前要不要我幫你挑個包?”
李傾城剛要回答,就聽見厲景辰不耐地反駁:“她有我給的,沒你的份。”
“嘖嘖,厲影帝這是公器私用啊。”季嶼白笑著推門而入,一手還拎著三隻顏色各異的包,“可惜傾城今天穿米色,這隻你那黑包根本不搭,來,夫人,選我這個限量款。”
李傾城哭笑不得:“你們彆鬨了……”
秦雲替她披上外套,拉好拉鏈:“要是冷了,就回來。”
她點點頭,還沒來得及說出“我知道”,季嶼白已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順勢帶出門去:“我們走啦,午飯我已經訂好了。”
厲景辰站在門邊,目光盯著兩人交握的手,片刻後低聲一句:“彆走太晚。”
“喲,怕你孤枕難眠啊?”季嶼白邊走邊回頭調侃。
“你要是再回來晚一分鐘。”厲景辰沒笑,聲音冷淡,“今晚她就彆回你房了。”
李傾城低聲咕噥:“你們這是在爭寵嗎……”
季嶼白聞言一頓,忽地轉頭,湊得極近:“當然是在爭啊,夫人,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你是——我們三個人的命。”他說著,笑得張揚,眼裡卻藏著認真。
李傾城被這話嚇了一跳,剛想回話,卻被一輛突如其來的自行車嚇得躲進季嶼白懷裡。
他穩穩地摟住她,帶著笑意道:“看,關鍵時刻還是我在你身邊。”
她臉紅地從他懷裡退開,嘟囔著:“就你貧嘴。”
兩人沿著街道緩緩走著,季嶼白興致頗高,不時給她拍照,還硬要她比個剪刀手。
“這樣不就好看多了嘛。”他得意地翻著拍下的照片,像發現寶藏一樣炫耀:“等回去我就洗出來掛牆上。”
“彆掛。”李傾城小聲抗議。
“為什麼?”他笑著挑眉,“怕他們吃醋?”
她沒回答,隻是轉開了視線。
季嶼白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樣子,心底那點不羈突然變得沉了幾分。他低聲說:“傾城,其實你不用太努力去平衡我們。”
李傾城一怔,抬眼看他。
“你就照你喜歡的樣子活就好。”他聳了聳肩,聲音輕快卻認真的,“你不欠我們誰什麼。我們才是一直……想得到你的人。”
她低頭不語,心跳仿佛亂了節拍。
而與此同時,家裡。
厲景辰坐在沙發上,手裡卻握著李傾城剛才落下的圍巾。他垂著眼,指尖輕輕摩挲,像是在思考,也像在壓抑情緒。
秦雲走過來,遞給他一杯水。
“你明知道她今天會選季嶼白,還問她願不願意。”秦雲淡淡道。
“我隻是想確定。”厲景辰語氣冷靜,“確認她的每一個‘點頭’都不是勉強。”
秦雲低笑了一聲,眼神溫和:“那你就慢慢確認吧。我不會問。”
“我隻在意,她是不是過得好。”
兩人對視片刻,沒有再說話。
而此時的李傾城,已經被季嶼白帶到了河邊的長椅上。
風有點涼,她下意識地抱緊自己。
季嶼白皺眉,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上,然後坐得更近些。
“想不想躺會兒?我給你靠。”
李傾城有些遲疑,卻終究輕輕倚過去。季嶼白沒有再說話,隻安靜地看著前方水麵,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,穩得像一座山。
那一刻,她忽然覺得自己被裝在一個無形的溫柔泡泡裡,不論外頭是風、是浪,她都不用害怕。
因為她知道,不止一個人,會為她遮風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