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!”有人敲了敲門。
謝晚寧抬起頭,就看見冬生抱著個盒子進來。
“少爺,這玩意兒可不好找啊!”
他嗓門大的出奇,表麵上是在同許淮沅說話,可那眼睛卻是斜斜的瞟向謝晚寧,明顯帶著哀怨。
“我找了好幾家,走了很遠,最後還是在個酒館的地窖裡尋了些去年剩餘的。”
說完,見謝晚寧依舊是那副模樣,不由得加重了語氣,“另外,下樓的時候,店家要咱們賠他家那被打碎的窗子,至少三兩銀子呢!”
謝晚寧根本懶得理他,眼皮抬都沒抬一下。
“好了,”許淮沅笑了笑,接過那盒子,“忙活了半天,我讓店家在爐子上給你也煮了一碗薑湯,快拿去喝了。”
聞言,冬生的眼睛“歘”的發出了萬丈光芒。
他就知道!
主子絕對還是惦記他的!
看著冬生樂嗬嗬的下了樓,謝晚寧才伸著脖子去看那盒子裡的東西。
她想看看,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難買?
那盒子封得嚴實,四周還用厚實的毯子包了,許淮沅將它層層打開以後,一股寒氣瞬間飄了出來。
謝晚寧瞪大眼睛。
“冰?”
“對,是冰。”許淮沅捏著帕子撿了幾塊,又將盒子原樣封上,接著抬手便將那包裹著冰的帕子貼在了謝晚寧那紅腫的臉上。
“給某些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用的。”
“嘶——”
謝晚寧被那冰激了一下,而後瞬間便覺得麵頰那腫起來的地方不再那麼火辣辣的了。
“多謝多謝,”她伸手接過,眼眸晶亮,順勢還誇了他一句,“你可真是心細如發。”
許淮沅微微一笑,而後又想起什麼。
“對了,你今日得罪的是汪家的人,汪家家主汪弘心胸狹隘,卻憑借一張巧嘴成了陛下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,汪巴是自小陪他長大的,感情深厚,今夜他們怕是記恨上你了。”
“記恨?”謝晚寧撩了撩耳畔的發,不在乎的開口,“那也得能知道我是誰不是?他汪巴一個外男,怎麼也沒機會看見我這個‘內室夫人’。”
“不要掉以輕心,”許淮沅搖搖頭,“汪弘這兩年借著陛下的寵愛,利用皇城司的身份,積攢下來的力量不容小覷,若是他真的想找你出來,怕也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“這麼厲害?”謝晚寧嘖舌,“那我豈不是惹禍了?”
“現下知道怕了?”許淮沅挑挑眉,“剛剛飛出去的時候不是有氣勢的很嗎?”
“不知者無畏嘛!”謝晚寧悻悻開口,將那帕子換了個方向。
“但還不是他們先仗勢欺人......不過,你知不知那個霍淩秋又是誰,怎麼惹到他們了,竟連他娘親的骨灰他們都不放過?”
“霍淩秋?”許淮沅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,思索片刻,“多年前我曾聽過一則坊間傳聞,是關於那汪家已經作古的老太爺的。這汪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愛眠花宿柳,尤其對一個因家中獲罪而淪落風塵的霍姓妓女情有獨鐘,兩個人還生下了一個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