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熟悉的人,熟悉的語調,讓許憐月一時間有些語塞。
隨即羞怒道:“什麼叫勾搭?”
“說得我好像跟公主有一腿似的,她可是你妻子。”
“難不成我說錯啦?”陳衍揚起眉梢,“你沒跟高陽勾搭上,她怎麼會為了幫你,不惜惹怒我呢?”
“要說你倆沒一腿,誰信?”
許憐月氣惱,正想跟陳衍爭上一爭,卻恍惚間意識到,自己好像被帶歪了。
仿佛跟從前一樣,不管自己心情如何,陳衍總能用幾句話惹她生氣,然後又讓她開心。
隻是......現在他們已經不同以往。
兩人已經各自為家,她嫁了人,而他也娶了妻。
更重要的是,許憐月感覺陳衍在試探自己。
他想知道高陽為什麼幫自己。
許憐月沉默道:“大人還是說正事吧,我早上便聽說這邊的工坊起火了,咱們目前應該先處理好後續,將損失降低才對。”
“咱們?”陳衍嘴角翹起,“看來咱們的許小姐進入身份很快嘛,不光稱呼用了尊稱,還下意識歸入到了我這邊。”
“不過......許小姐倒是不必擔心,除了可歎死去的兩名守衛,一座微不足道的工坊罷了,不值一提。”
陳衍頓了頓,意有所指道:“當然,如果許小姐感興趣,此事也可以交給你處理,畢竟你一上來就要掌控白蠟的買賣,還要負責一部分絹帛的買賣,總得讓人服氣才對。”
“此事可當做對你的一點點考驗,你認為呢?”
此言一出,馬周和杜構紛紛皺了皺眉,看向許憐月的眼神正色了幾分。
許憐月聽著陳衍對自己的稱呼,心臟一抽一抽的疼,她竭力隱藏著眼底翻湧的情緒,默默點了點頭。
“好!”
“那就這樣!”陳衍立刻拍板,“杜兄,此事交由你來安排。”
杜構怪異地看了眼陳衍和許憐月,答應了一聲。
事情商議完畢,陳衍毫不停留地離開了。
說實話,他對許憐月內心還是挺複雜的,貞觀三年剛穿越過來的時候,他對許憐月的感覺就是:
一個相當完美的妻子。
那時的陳衍思維還沒改變過來,臉上全是纖細的拳印,哪裡受得了這個啊?
在有原主感情作祟的情況下,一下子就愛上了。
可惜愛了個屁。
因為一句門當戶對,許憐月竟毫不猶豫嫁給了一個病秧子。
陳衍也是拿得起放得下,在他們大婚當天親自送上了賀禮,從此之後除了偶爾登門送些東西,聊聊天,像個正常朋友一樣,便對許憐月沒了任何心思。
“許姑娘!”
陳衍離開後,杜構客氣道:“晚些時候,你可以到縣衙找我,工坊之事,陳兄已經做出了大致安排,接下來我會全部交給你。”
“當然,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後續影響。”
“陳兄很看重這方麵的名聲,我們不希望百姓因為此事對我們官府的工坊產生不好的想法,以及傳出一些閒言碎語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許憐月打起精神,鄭重應了下來。
“好,今後再見。”
杜構留下一句話,也走了。
另一邊,陳衍第一時間回了縣衙,找了張信紙就寫起了信。
完事之後安排人帶上李世民給他的令牌,送往了皇宮。
杜構與馬周本以為陳衍會有其他安排,不曾想,陳衍一屁股坐下,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喝了起來。
杜構困惑道:“陳兄,我們不去查縱火之人嗎?”
“找縱火之人有什麼用?”陳衍不急不緩地說:“要找也是找背後的人或勢力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