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言難勸該死的鬼。
何況傳統文化裡,都是勸和不勸分。
男人猶猶豫豫,拿不定主意。
時萊隻能祭出大招,掐著指節算了算,認真道:“她剋你!”
男人瞬間眼神清明,起身作揖,大步離去。
時萊送完今日份的平安符,彎下腰抱起靠著桌腿睡著的蘇洋,回到後院。
把小家夥擱在床上睡覺,蓋好被子,他在院子裡發了會呆,拿起柴刀走進後院外麵的竹林。
不是挖竹筍,他砍了些粗壯的竹子回來。
靈氣複蘇後,山野裡的小動物確實多了不少,除了常見的兔子,刺蝟,果子狸,他甚至看見了竹鼠。
圓墩墩一個,比小豬仔還肥美。
這玩意他小時候常常拿來打牙祭。
可惜現在不許吃,已經成了瀕危物種,為了斷絕人的口腹之欲,聽說人工養殖都不許了。
扛著幾根竹子回到後院,鋸斷成節,慢悠悠的拚湊成一個箱體,又翻出細砂紙打磨掉毛刺,擺在廚房門口的位置上。
米小滿送了時萊一條叫做“小天”的狗,黑不溜秋。
這是一條涼山犬,打獵看家都是好手。
但它有個祖傳吃屎的壞毛病,不管米三鬥家的狗有沒有改掉,時萊是絕對不會允許它上自己的床。
乾脆放在後院裡散養。
摸著下巴打量了會,總覺得還差了點意思。
思忖片刻,他又走回房間,找出文房四寶,從剩下的竹子裡翻出塊合用的,準備寫個牌匾掛在狗舍上。
本來想寫“九組辦公室”的。
最後想了想,還是寫上“靖國神廁”。
九組再不是個東西,也是國人,可殺不可辱。
小鬼子不是人,沒有道德負擔。
......
下午三點半,米小滿放學,火急火燎的衝回家。
她把書包裡的課本都倒在床上,瘋跑著衝到村口小賣部,嚷嚷著:“張爺爺,給我裝水。”
她一直就在小賣部進貨,儘管這裡一箱要比鎮上貴幾塊錢。
道士告訴她,原本香客們如果不在山上買水喝,下山後半數也會在村口小賣部裡買。
小家夥記住了。
“八瓶。”米小滿扒拉著櫃台,朝口袋裡裝了兩包辣條和兩根棒棒糖,想了想又改口道:“等等......”
她提溜著書包試了試,“再裝四瓶。”
以前進貨是時萊幫著她背,後來是顧蘇橋,昨晚道士有事沒幫忙搬運,現在山上的庫存告急。
“背的動嗎?”張老頭又裝了四瓶水,拉好拉鏈,幫著小家夥背上。
書包帶子勒住瘦小的肩膀,壓出兩道凹痕。
米小滿向上聳了聳肩,意猶未儘的癟癟嘴,在小賣部門口張望了會,眼睛突然亮起來。
“老七,老七。”
太空艙外,靠著牆體曬太陽的中年男人睜開眼,陽光在他渾濁的瞳孔裡碎成星星點點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