魃女走上前來,提著黑蛇的尾巴輕輕搖晃,蛇身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墨色弧線,“留著他做什麼?”
黑蛇猛地昂首,金色豎瞳燃起滔天怒意。
上古大妖的威嚴,豈容褻瀆?
感受到小蛇的不屈,魃女的指尖竄起一簇蒼白色火苗。
少了八個腦袋,又天生被魃女的光熱所製。
所以,相柳也隻是怒了一下。
然後,他就順從的纏住魃女胳膊,朝著她如小天般討好的吐舌頭。
僅剩的一顆腦袋上,兩顆獠牙也被崩斷,想要咬一口都不可能。
魃女這才滿意的收回神通,讓小蛇纏在自己的胳膊上,笑問道:“這隻剩下一個腦袋,也不能叫相柳了,該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呢?”
時萊沉思了下,“小狗叫做小天,小貓叫做小昭,加上小滿和小暖,伏魔觀下一輩都是小子輩的。”
相柳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身子,絕望著。
小黑,一聽就不是正經名字。
時萊認真道:“就叫小王八吧。”
黑蛇倏地繃直身體,鱗片炸開如荊棘。
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。
此刻若拚死一搏,或許能咬穿這可惡小子的咽喉!
雪恥就在此時!
時萊垂眸,盯著魃女雪白胳膊上盤旋的黑色小蛇,一本正經的解釋道:
“小,是他的輩分,王,是念他曾為共工之臣,八是紀念他失去的八顆腦袋,所以叫做小王八,嗯,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。”
相柳......八岐......小王八,瞥見時萊額間若隱若現的金紋,絕望地把腦袋貼在魃女手臂上。
這女人體溫灼熱,對它這冷血動物倒是舒服。
至於魃女會不會害怕冰涼滑膩的觸感。
上古時期,人類可是和蟲獸共生的。
還有許多部落的圖騰就是蛇。
“他也算是故人。”魃女用指尖輕點蛇頭,琉璃般的指甲映著黑鱗,“過些日子去南洋,就讓他陪我走一趟吧。”
時萊挑眉。
一個行走的乾旱源頭,加個移動的洪澇製造機......
南洋這下子有罪受了。
乾我屁事啊!
他看了眼遠處正在乘風破浪一路向北的艦隊,爽快點頭:“好。”
對於南洋那個格格不入的國家,時萊沒有任何好感。
孟子說,兩大之間難為小。
夾在大國之中生存,是要有智慧的。
結果這貨,就學會了個遠交近攻。
海軍連條像樣的船都沒有,你攻的明白嗎?
拿個自拍杆都能繳械的特種部隊,也就比三哥的黑貓強點。
跟著大洋彼岸混,好處有多少不知道,可苦頭是一點沒少吃。
......
海浪輕拍艦身,三人踏波而歸。
甲板上,小天正把剩下的六顆蛇頭排成花朵形狀,小昭蹲在旁邊用小爪子輕輕撥弄。
吃完兩顆上古大妖的腦袋後,小天和小昭眼眸似乎更加清澈了些。
再吃下去,估計都能開口說話了。
時萊蹲下身,摸了摸兩隻小獸的腦袋,從胸口取出玉葫蘆,把兩顆最完整的收走。
這是答應小暖的,要給他的小水牛留著。
小水牛吃草不吃蛇?
那特麼的是避水金睛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