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反應過來，才發現嘴裡的軟肉都咬爛了。
葉小川吐了一口血水。
他拉起圍巾，轉身出了後巷子。
時間太久了，就算有證據，江保國也不一定能進去。
他想報仇，還得另外想辦法。不遠處，劉春花匆匆往家趕去。
葉小川也跟了上去。
江耀祖家就在村子東頭，三件大瓦房很寬敞。
劉春花進屋時，江虎子正靠在門檻上，整個人都凍哆嗦了。
看見劉春花，他早忘了置氣的事兒。
“媽，你怎麼才回來？我都快凍死了。”
劉春花趕緊抱住他，心裡滿是愧疚。這麼冷的天，她怎麼會忘了小寶呢？
“小寶，小寶，你沒事兒吧？你彆嚇媽，媽去給你請個大夫。”
劉春花抱著江虎子進了屋。
葉小川深深看了屋子一眼，轉身離開。
……
狂風呼號，鵝毛一般的大雪紛紛揚揚，灑落在地上。
很快，地上就覆蓋了白茫茫一層。
葉小川步子飛快，心裡卻像有一團火在燃燒。
大雪覆蓋在他的身上，頭上，臉上，他渾身都是雪。
自己卻沒有察覺。
等他回過神，人已經推開了屋子的門。
江翠兒正和二嬸納鞋底兒，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。
她猛地站起身子，桌子上的東西掉了一地。
“小川，你怎麼了？”
她從沒見過小川這個樣子，心裡慌得厲害。
葉小川眨了眨眼，這才回過神。
他到家了啊。
“不好意思，翠兒，二嬸，我忘記拍雪了。”
“葉兒呢？”
葉小川沒話找話。
二嬸見情況不對，立刻站起身，說要回去給二叔做飯。
一時間，屋子裡就剩下葉小川和江翠兒兩個人。
“小川，你怎麼了？”
江翠兒伸手撫上葉小川的臉，關心的問。
葉小川默了默，卻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。
“翠兒！”
葉小川一把抱住江翠兒，把頭埋進她懷裡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江翠兒。
她身上好聞的皂角香，讓他安靜了下來。
很久後。
葉小川抬起頭，眼中重新恢複了清明。
“翠兒，我有點累，晚飯你可以做嗎？”
江翠兒失笑，還當什麼事兒呢，這麼鄭重。
“行！”
“我聽你的，你說什都對，不就做一頓飯嗎？”
江翠兒幫葉小川脫皮毛大衣，拿到外邊去打雪。
等她回來的時候，葉小川已經上了炕，蓋著被子沉沉睡去。
江翠兒打來熱水，投了毛巾，仔細的幫葉小川擦了臉和手。
又幫他掖了掖被子。
江翠兒把葉小川的帽子，圍巾和鞋子等清理好。
又往炕裡加了柴火，拄著頭，看著葉小川發呆。
半下午時，三嬸把葉兒接走了，說是小兵小豆想找葉兒玩。
江翠兒知道，她是她和小川能單獨呆在一起。
小川到底怎麼了？
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葉小川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江耀祖推開了家門。
他胡子拉碴，厚厚的雪也蓋不住他一身酸臭味。
“小寶！寶他媽，我回來了！”
看到屋裡的情形，江耀祖的笑凍到了臉上。
江虎子臉色緋紅躺在炕上，劉春花正在喂藥。
這娘們兒皮癢了？她是怎麼照顧小寶的？
他強忍著怒氣，盯著劉春花把藥喂完。
劉春花放下藥碗，轉頭看到了江耀祖。
“耀祖，你回來了？”
回應她的，是滿含怒氣的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