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的。”
紫玉的聲音宛如天籟，把李懷禎的思緒拉到了正軌。
“這是幻覺還是···”
李懷禎分不清，他想不明白，好不容易逃脫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環境，如今又被硬生生拉入。
“紫玉，我是不是中了幻術？”
“沒有。”
一道白大褂的聲音打斷了李懷禎的思緒：“起來吃飯了，快點！”
食堂裡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，既不是香，也不是臭，而是一種介於兩者之間的、令人不安的、令人作嘔的氣味。
這氣味像是腐爛的蔬菜、變質的肉類和消毒水的混合物，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名狀的甜膩，像是某種發酵過度的果實。
李懷禎被這氣味熏得胃裡翻江倒海，但他還是強迫自己走向打飯的窗口。
“嘔嘔嘔！”
他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了，饑餓感像一隻貪婪的野獸，啃噬著他的內臟。
窗口後麵，一個麵無表情的廚師，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，機械地盛著飯菜，他的動作緩慢而僵硬，仿佛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。
李懷禎注意到，他的手指上沾滿了可疑的汙漬，黑乎乎的，像是油漬，又像是血跡。
飯菜被盛在一個不鏽鋼的餐盤裡，毫無生氣地堆砌在一起。
“今天的菜是一塊灰白色的、看不出原本是什麼肉類的肉塊，一些黑乎乎的、軟趴趴的蔬菜，還有一碗散發著詭異香氣的、粘稠的湯。”
李懷禎沒什麼胃口。
“快點吃！吃好了才好接受治療！”護士長王麗的聲音在李懷禎身旁響起，“還是說，你不聽話？”
“我吃！”
李懷禎點了點頭，目光掃視著她手中的按鈕，眼底閃過一絲懼色。
李懷禎拿起筷子，機械地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，肉塊毫無彈性，口感像是在嚼一塊橡皮，而且帶著一股濃烈的腥味，這腥味不僅來自肉質本身，還像是摻雜了某種化學藥品的味道。
“哇！”
李懷禎忍著嘔吐的衝動，將肉塊咽了下去。
他接著夾起一些蔬菜，這些蔬菜軟綿綿的，毫無口感，味道更是古怪，既不像是蔬菜應有的清甜，也不像是腐爛的酸臭，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、令人不安的味道，像是某種腐敗的、發酵的味道。
最後，李懷禎端起那碗湯，湯的顏色是一種渾濁的、灰綠色的，表麵漂浮著一層油花，還散落著一些細碎的、不知名的雜物。
“吃吧，多好吃呀！”身旁的病友猶如見到了山珍海味，大聲咀嚼。
“哢次哢次！”
是骨頭嚼碎的聲音。
李懷禎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閉上眼睛，喝了一口。
湯的味道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，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、令人作嘔的味道，像是腐爛的魚內臟、變質的奶製品和某種化學藥品的混合物，感覺一股熱流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，然後胃裡開始劇烈地翻騰起來。
“哇哇哇！”
李懷禎衝到垃圾桶旁，劇烈地嘔吐起來，將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。
吐出來的東西散發著更加令人作嘔的氣味，比食堂裡的飯菜還要可怕。
“這小子不好好吃飯，來人。”護士長王麗晃動肥胖的身軀，讓幾個人喂飯。
“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