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
李懷禎笑了笑,道:“彆得意,我逗你玩的,你也不看看,你這三品水準,比起真正的仙人來,有多麼差勁!”
李懷禎自顧自爬了起來,黎千初隻抓到了一團空氣。
原本喧嘩的人,此刻瞬間變得安靜下來,他們眼珠子瞪大,都揉了揉眼睛,難以置信,區區六品修士,能把三品修士玩弄與股掌之間?
“什麼!”
不光是祝卿好,黎千初的手下也都不由自主閉上了嘴,眼睛瞪大,望著李懷禎那虛幻身形,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皇子的實力,三品,毋庸置疑,如今,卻拿一個六品修士沒辦法,我真的很是懷疑,你的三品修為,怎麼來的?”祝卿好臉上浮現一抹戲謔神情,“依我看,你怕不是磕藥磕上去的,如今,怕是距離真正的三品修士,差得遠!”
李懷禎望著黎千初,想起了沐橙口中關於無安王的故事:
晨霧未散,無安王的皂靴已踏碎滿地霜白。
他按著膝頭在回廊轉角緩步,青玉冠下散落的碎發被冷風掀起,露出耳後那道淡粉色疤痕,是蔓延的毒。
"皇子!"
身後傳來細碎腳步聲,他不用回頭便知是太醫院院判李德全。
每日寅時三刻的請脈時刻,這個老太醫的銀針總會準時出現在他腕間。
藥香忽而濃烈,蕭景珩瞳孔驟縮。
"弟弟,你這是怎麼了?"
沙啞嗓音刺破晨霧,黎千初的月白錦袍掃過青磚,腰間羊脂玉佩撞出清響。
他身後跟著的畫師已鋪開灑金箋,狼毫在晨露中泛著冷光。
無安王感覺有溫熱液體從鼻尖滑落,混著藥汁的腥甜在舌尖漫開。
他摸索著去夠袖中帕子,卻摸到一玉髓,那是黎千初"好意"相贈的貢品。
"五弟這副模樣,倒讓為兄想起前日禦書房的奏折。"
黎千初輕笑,廣袖拂過石案上未收的冰鑒。
寒氣激得無安王打了個寒顫。
李德全的銀針終於刺入合穀穴,藥效如退潮般褪去。
無安王眨了眨眼,正對上畫師驚惶落下的筆尖。
宣紙上墨跡暈染。
"臣等告退。"
老太醫躬身時,袖口拂過黎千初官袍下擺。
黎千初嗅到一縷異香,與袖箭上的氣味如出一轍,這可不是什麼貢品。
他閉了閉眼,任由冷汗浸透中衣,無安王可是王族之中天賦最好的,年紀輕輕就四品修士。
黎千初知道,無安王早可以突破三品,隻是礙於他的臉,不好在這特殊時期,皇帝搖擺繼承職位的心思。
鏡湖水麵忽然蕩開漣漪,黎千初倒映的身影碎成粼粼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