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執事笑道,這已經不是比試,這是在拚命!
為了那個所謂的仙人震怒,這個家夥,真的要拚上性命了。
李懷禎喘著粗氣,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身子,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。
“好累!”
疲憊襲來,李懷禎、趙執事的動作都慢了下來!
疼痛一波波襲來,幾乎要將二人吞噬。
趙執事身上也有了些傷痕,他甚至能聞到自己身上彌漫開來的濃烈血腥味,可是李懷禎顯然身上的傷勢更加恐怖,他必須贏,但此刻,他感覺自己正被這個不要命的李懷禎,一點點拖入絕境。
“你也不要命啊!”
趙執事心中大喜,望著眼前的李懷禎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厲害!
“要突破了!”
“太好了!”
趙執事打心底為李懷禎感到開心!
比試台上,隻剩下兩個晃晃悠悠的身影。
二人都像是被抽乾了最後一絲靈力,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。
剛才那場驚心動魄、幾乎拚上性命的較量,此刻看來,就像一場鬨劇的收尾。
李懷禎晃了晃腦袋,試圖驅散那股強烈的眩暈感,但隻換來一陣天旋地轉。
他伸出一隻手,想扶住旁邊的石柱,結果手伸到一半,就軟綿綿地垂了下去,差點一個踉蹌栽倒。
“啊!”
他尷尬地扶了扶額角,那裡還殘留著被劍氣擦過的灼痛。
趙執事也好不到哪裡去。他那張原本還算看的過去的臉,此刻因為汗水、塵土和斑駁的血跡而變得滑稽不堪,嘴角還掛著一絲乾涸的血跡。
他試圖抬腳,後退一步拉開距離,結果那腿就抬到一半就卡住了。
他憋紅了臉,使出吃奶的勁兒,才讓那條腿往前挪了不到一寸,肥胖的,動作慢得像一隻被粘住的胖耗子。
李懷禎看著趙執事那笨拙的樣子,忍不住“噗”地笑出了聲。
“哈哈哈!”
但隨即牽動了臉上的傷口,疼得他又倒吸一口涼氣,表情瞬間變得扭曲。
“嘶嘶嘶!”
李懷禎試圖捂住嘴,但手慢了半拍,那聲壓抑的笑已經溜了出去。
趙執事被他這副疼得齜牙咧嘴卻又強忍著的樣子逗樂了,也跟著“嗬嗬”笑了起來,但笑聲乾澀,還帶著喘,聽起來像卡殼。
他也想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,結果手抬到一半,又停在了半空中。
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,一個想笑又不敢笑,一個想動又動不了,動作都慢得離譜。
李懷禎想抬腳往前逼近一步,結果腳跟一崴,差點摔倒,他慌忙伸出另一隻腳去支撐,結果重心不穩,整個身子往前一撲,幸好他反應還算快,用胳膊肘撐住了地麵,但姿勢極其狼狽,活像撲空了。
趙執事見狀,更是笑得直不起腰,但他那笑也是慢動作的,身體一抽一抽的,眼淚都快笑出來了,卻還保持著那個扭曲的笑哭表情。
“咳咳……”
李懷禎掙紮著想爬起來,結果因為動作太慢,手剛撐地,就又軟了下去,整個人趴在了地上,像一灘爛泥。
“這下,你的仙人們該儘興了!”
“你我二人都沒死,皆是最好的結局了!”
趙執事看著他,也跟著慢慢蹲下,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,一個趴著,一個蹲著,互相齜牙咧嘴地比劃著,仿佛在玩一種奇怪的、慢動作的猜拳遊戲。
剛才還殺氣騰騰的比試台,此刻彌漫的隻有濃濃的疲憊和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