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當青葉幾乎要失去所有知覺時,趙玉真停了下來。
他看著地上那個血肉模糊、幾乎不成人形的軀體,又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和碎肉的手,臉上露出了一個混合著滿足、疲憊和更深沉的瘋狂的笑容。
“這下……可以瞑目了。”
他低語道,聲音輕得像歎息。
然後,他站起身,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掃過李懷禎,轉身,在寂靜而血腥的房間裡,留下一個踉蹌卻決絕的背影,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。
“這是,放過我了?”
房間裡,隻剩下李懷禎微弱的、斷續的呼吸聲,以及地麵上一片片仍在滲血的皮肉,在慘白的月光下,有些不合時宜!
夜深了,疼痛和疲憊像潮水般將李懷禎徹底淹沒、
他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,身下的血跡已經凝固,黏在皮膚上。
“還是好疼!”
昨天,那個折磨了青葉整整一夜的,在他身前突然停手,扔下了一句“明天再說”,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是怕了祝卿好?”
李懷禎幾乎虛脫,意識像是在雲端飄蕩。
他以為,那是趙玉真的仁慈,或者是厭倦了這種遊戲,還是懼怕祝卿好。
他甚至虛弱地祈禱,希望這隻是個噩夢。
當趙玉真離開時,那種突如其來的寂靜,在他聽來,竟像是解脫的福音。
他累得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,隻是昏沉沉地睡去,心裡存著一絲微弱卻真實的僥幸、
也許,趙玉真真的會放過他。
一夜無夢,或者說,隻有被疼痛和恐懼填滿。
當第一縷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戶的縫隙,刺破黑暗照在他臉上時,李懷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。
身體的酸痛和麻木感讓他一時有些恍惚,但很快,昨天的記憶和傷口的劇痛便將他拉回現實。
他環顧四周,房間裡空無一人,隻有他自己的喘息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。
他鬆了口氣,那口氣帶著血腥味,虛弱得幾乎要斷掉。
“真的走了?”
真的走了嗎?他心裡這樣想,眼皮因為疲憊而沉重地耷拉著,幾乎又要睡過去。
然而,就在這時,房門被粗暴地踹開了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震得李懷禎渾身一顫,傷口瞬間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。
他猛地抬起頭,驚恐地看向門口。
“不要啊。”
趙玉真站在那裡,手裡拿著一根粗麻繩,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戲謔和殘忍的笑容。
那笑容,讓人···
“醒了?”
趙玉真的聲音不高,刺進李懷禎的耳朵:“昨天讓你多睡了一會兒,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呢。”
“這是怎麼回事!”
李懷禎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。
解脫?仁慈?那都隻是幻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