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！”
他指著門口，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：“永遠彆再出現在我麵前！彆讓我再看到你們！否則……”
“救救我！”
李懷禎猛然在窗戶外大叫！
李懷禎警惕，一邊喊，一邊回頭，但眼中的凶狠和恐懼交織，讓父母兩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。
“哪家的孩子在發瘋！”
圍觀的隻有麻木的看客。
“這不是當初那個有精神病的孩子嗎？”
“是啊！”
父親終於忍不住，低吼道：“你這是什麼態度！我們養了你這麼大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
李懷禎打斷他，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的疲憊，“你們彆說了，求求你們，彆說了。我害怕……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他害怕的不是他們此刻的威脅，而是他們臉上那種永恒不變的、扭曲的“愛”。
無論他逃到哪裡，都能感受到那窒息的重量。
他看著他們慢慢退出去，關上門，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，幾乎無法呼吸。
一日過去。
粘稠的氣息地包裹著客廳的每一個角落。
李懷禎低著頭，掐著自己的手。
滋滋滋！
電視開著，播放著毫無營養的綜藝節目。
母親坐在他左邊，織毛衣的竹針在她手裡發出單調的、令人心煩意亂的哢噠聲。
哢噠哢噠！
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他緊繃的神經。
父親則坐在對麵那張總是被他坐得凹陷的舊沙發上，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，那聲音比織毛衣的針聲更讓他想尖叫。
“好令人窒息！”
他們一句話也不說，但那沉默卻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壓迫力。
李懷禎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，死死地釘在他的背上、脖子上，試圖鑽進他的腦子裡尋找什麼。
噠！
終於，母親停下了織毛衣的動作，抬起頭，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期待。
她開口，聲音輕柔得像在哄一個嬰兒：懷禎，叫一聲媽媽聽聽。”
李懷禎的身體瞬間僵硬。
他微微顫抖著，緩緩抬起頭，避開母親那雙過分亮晶晶的眼睛：
“我不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