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禎看著眼前這副狼狽又可笑的樣子,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了,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愉悅。
“哦?是嗎?那你可得努力憋氣了啊。”他慢悠悠地說,像是在囑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不然,我可不敢保證,我這手會不會一抖呢?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褲子上的灰,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個玩笑。
走到門口,他還回頭看了眼癱在床上、臉色慘白如紙的小陳,用一種極其友好的語氣補充道:“對了,下次打呼之前,記得先問問我的意見,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大家了,你說對吧?”
說完,他輕輕躺在了床上,留下一室死寂,和一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。
小陳癱在床上,連動都不敢動,隻剩下急促而絕望的喘息聲,再也沒敢發出一絲鼾聲。
“唉,這小子,再裝大尾巴狼,彆管他!”
見此事後沒有事發生,他們開始哄笑起來:“哈哈!”
“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呢!”
前一秒教室裡還充斥著小陳他們幾個人的哄笑,嘲笑李懷禎的“複讀機”身份,嘲笑他在這裝。
小陳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可樂罐,眼神裡滿是輕蔑,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更難聽的話。
下一秒,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一個人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前,又悄無聲息地滑到他們身後,正是李懷禎。
他手裡來了一塊碎玻璃,邊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冽而危險的光。
他身上還穿著沾了些許灰塵的校服,但那雙一直沒什麼情緒的眼睛此刻卻像結了冰的湖麵,“是麼?”
小陳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,他還在回頭,準備給李懷禎一個更加侮辱性的表情。
“啊——!!!”
一聲淒厲到幾乎撕破耳膜的慘叫驟然響起,瞬間蓋過了蟬鳴和其他人殘餘的嘈雜。
“你在做什麼!”
小陳猛地跳了起來,雙手捂著胳膊,血立刻從指縫裡汩汩湧出,滴落在乾淨的瓷磚地上,綻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花。
“啊!”
尖銳的玻璃碎片已經不見了,但那道深可見肉的劃痕橫在他的小臂上。
像一條醜陋的蜈蚣,皮膚被劃破的瞬間,肌肉似乎還在不受控製地抽搐。
李懷禎站在那裡,手裡空了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。
“哭什麼,你以為這就結束了?”
他的目光落在小陳那道猙獰的傷口上,嘴角甚至有了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弧度,帶著一種冰冷的快意。
其他人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,包括剛才還在起哄的小陳的同伴們。
他們看著小陳痛苦扭曲的臉和那道醜陋的傷痕,看著林默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,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你瘋了,我要告訴老師!”
小陳氣呼呼,一副毫無畏懼!
“你…你…李懷禎!你瘋了!”
小陳的聲音因為劇痛和驚恐而變了調,他踉蹌著後退,眼神裡充滿了不敢置信的恐懼。
李懷禎沒有回答,隻是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走近,眼神依舊冰冷,仿佛在宣告:這,隻是一個開始。
“啊啊!”
麵對小陳的慘叫,其他人一句話也不敢說,蜷縮在角落,生怕這瘋子殺瘋了,來殺了他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