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說著，一邊還不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領口，仿佛這樣能讓他看起來更“上進”、更“尊重老師”一些。
那副諂媚的笑容，那刻意放慢、顯得格外清晰的語調，那微微前傾、顯得格外殷勤的姿態，在李懷禎看來，簡直就像一張被精心繪製卻又無比虛假的麵具。
陸老師顯然對這種“驚喜”有些受寵若驚，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：“哦？是嗎？那快跟我來，我們辦公室裡說。”
看著陳騰那副恨不得把“我最尊敬您”寫在臉上的醜態，李懷禎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剛才那些刻薄到骨子裡的臟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，此刻卻變成了這般低眉順眼、巧言令色的樣子。
“這種巨大的反差，這種毫無底線的表演，讓我覺得無比惡心。”李懷禎眼底蘊含一抹恨意。
他轉過頭，不再看那副令人作嘔的“師生情深”的假象，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仿佛要壓下因厭惡而生的灼熱。
“唉！”
他暗自慶幸自己不是那樣的人，也慶幸自己沒有輕易相信任何人表現出來的那一麵。
有些人，就像隔著玻璃看風景，看似近在咫尺，卻隔著無法逾越的虛假。
······
“這是來到了宿舍？”
紫玉望著周身環境變化，道：“怎麼又來這了！”
宿舍裡彌漫著慵懶的氣息，懶洋洋地灑在地板上，給散亂的書本和床鋪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。
陳騰，班上公認的第一號學霸，正盤腿坐在床上，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漫畫，嘴裡還嚼著薯片，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哢嚓”聲。
“唉，這周末又沒啥事做，不如再掛幾天機吧？”
他對著正在整理書桌的另一位學霸李浩說，臉上帶著一種對學習毫無興趣的憊懶表情，“什麼模擬考、期末考的，煩都煩死了。”
李浩沒理他，繼續整理他的筆記，隻是淡淡回了句：“是啊，我們隨便考都是包攬了前三。”
這話裡有話，宿舍裡的人都聽出來了。
陳騰的成績，那可是穩居班級前三，哪次不是碾壓其他人？
他嘴上說著不在乎，可行動上呢？
每天最早起最晚睡，連上廁所都抱著本書。這副“不在乎”的樣子，不過是給他的努力披上的一層偽裝，好讓這些“凡人”覺得他天賦異稟，減輕一點心理壓力。
李懷禎、紫玉耳朵卻聽著陳騰和李浩的對話。
李懷禎微微勾了勾嘴角，心裡想著：嗬，演給誰看呢。這種“假不在乎”的戲碼，他見得多了。
陳騰的表演太刻意，反而讓人覺得虛偽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宿舍裡漸漸安靜下來，隻剩下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的翻書聲。
夜深了，大家都在為各自的學業奮鬥著，隻有陳騰，還維持著那副“休閒”的樣子，隻是偶爾會偷偷瞄一眼手機屏幕。
淩晨兩點，成績查詢係統開放，借來一個手機，宿舍裡瞬間像炸開了鍋。
“我進了前五！”
“我比上次進步了五名！”
興奮的呼喊聲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