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然而,就在她假裝瀏覽其他文件,或者敷衍地聽著同事說話的時候,她的臉頰卻悄悄地、不易察覺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。
那紅暈很淺,幾乎一閃而過,但配上她刻意維持的、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僵硬,似乎有些得意的模樣,顯得格外微妙。
她微微偏過頭,目光再次瞟向那本作業,嘴角似乎還微微向上彎了一下,那是一種複雜到難以言喻的表情。
像是意外,像是好奇,又像是某種隱秘的、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…欣賞?
“呃!”
她迅速低下頭,假裝看書,李懷禎站在那,道:“交作業。”
隨即,李懷禎、紫玉望著記憶中的自己就這麼走了。
那抹紅暈和那絲不易察覺的得意,卻清晰地印在了路過的紫玉、李懷禎的眼中。
“我知道,這個平日裡對你冷若冰霜的女老師,剛剛因為一個你“離經叛道”的解題思路,而產生了如此細微卻真實的波動。”
紫玉道:“這時的你,成績很差!”
“還算是好的,後邊是倒數了!”李懷禎點了點頭,道:“是很差,還不至於倒數,高三才是倒數,如今高二!”
“是麼?”
紫玉低下頭,抓住李懷禎的衣角,輕聲道:“原來是這樣啊,真是有趣!”
哢嚓!
“這是哪?”
“這裡是?”
李懷禎、紫玉打量著這一切:
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,二人正靠在牆邊,手裡把玩著一支筆,漫不經心地聽著前方一群同學的低聲議論。
話題的主角,是班裡的尖子生,也是老師眼中的紅人——陳騰。
“聽說陳騰昨天在後麵罵陸老師‘老古董’,還說他的課無聊得像嚼蠟,對吧?”
同宿舍的壓低聲音,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“可不是嘛,”另一個接口道,“他還說陸老師戴那副眼鏡的樣子很是笨拙,畫的眉毛又粗又長,找的對象也是個大傻叉。”
周圍的笑聲低低地飄散,充滿了對陳騰這位學霸一哥背後刻薄言辭的默認和一點點的欣賞。
李懷禎挑了挑眉,並不意外。
陳騰就是這樣,人前一套,背後一套,尤其擅長利用老師的信任和喜愛來獲取便利,甚至不惜踩著彆人或者老師來抬高自己。
沒過多久,腳步聲由遠及近。是陸老師來了,手裡還拿著一摞作業本,那幾個還在議論的同學立刻噤聲,迅速散開,假裝各自忙碌。
陳騰原本還吊兒郎當地靠在另一邊,聽到腳步聲,幾乎是瞬間變了個人。
他立刻挺直了背,臉上那副玩世不恭、帶著點刻薄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諂媚的恭敬。
“哎呀!”
他甚至往前湊了兩步,臉上堆滿了恰到好處的、略顯誇張的笑容。
“陸老師!您來了!”陳騰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,帶著一種刻意討好的甜膩,“我正想去您辦公室看看,上次您說的那道數學題,我琢磨出一種新解法,想跟您交流交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