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裡一片寂靜,所有同學都好奇地望著他們倆。
陸老師看著李懷禎窘迫的樣子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看來,你的‘沒怎麼想’就是亂寫一氣啊。晚上晚自習,你給我講一下。”
李懷禎悻悻地坐下,胸口堵得慌。
“我去,你真的假的,你根本不會啊!”
紫玉望著李懷禎,又看了看那個一臉固執、與陸老師對著乾的記憶中的李懷禎:“你真的會做?”
二人感覺全班同學都在背後指指點點,那種被孤立、被嘲笑的感覺,比任何懲罰都難受。
“會的,我居然想出了答案上的思路,隻不過些許複雜罷了,是強行拚湊出來的,雖然無懈可擊,可讓我過幾天講述出來,我是做不出來的。”
李懷禎笑了笑,沒有說話,道:“繼續看。”
下午,隻剩下李懷禎和思緒中的火花。
他會想著那張被標記為“待改進”的數學作業,上麵有答案,很簡略,沒有思路的講解,他依舊覺得雲裡霧裡的難題。
彆的同學乃至老師也不會的題,其他人可能早就放棄了,李懷禎隻是照貓畫虎地模仿、拚湊,白天被嘲笑,被批評,讓他心裡憋著一股氣,一股非要把這些該死的思路搞明白。
他躺在床上,眉頭緊鎖,在草稿紙上瘋狂地演算、塗畫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窗外從喧囂變得寂靜,隻有他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。
突然,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了他!
那不是老師課堂上講的標準解法,甚至有些繞,有些不符合常規的“簡潔”要求,但每一步都邏輯自洽,最終卻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出了正確答案。
李懷禎看著自己寫下的那串歪歪扭扭的步驟,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。
這不僅僅是解開了題,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反抗,一種證明“我”存在的獨特方式。
到了晚上,李懷禎、紫玉在遠處仔細打量,紫玉眼神微微側著,發現了什麼。道:“呦嗬,你那是居然沒去吃飯?”
“你猜陸老師會不會找我講題?”
“啊?”
紫玉望著陸老師,察覺到對方眼底的不忍,在徘徊,好幾次經過李懷禎身邊,卻沒有說話。
“也許她能當這件事沒發生,這樣不至於讓我感到難堪,可她還是把我叫了上去,讓我去講解。”
“唉!”
李懷禎笑了笑,道:“怎麼能這樣,當時我感覺不好,可既然都想出來了,不說出來,也確實難受。”
“想出來了沒有?”
陸老師還是來到了李懷禎身邊,眼底沒有抱有希望,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認錯,她好以此讓其好好聽講,就此結果。
“啊?”
李懷禎點了點頭,陸老師詫異,沒有說話。
“估計是亂講的。”陸老師這麼想的,她自己都想不出來這道概率題,學生之中也沒人想出來,老師們也看不懂答案,才都換了思路,講的不是其他來源處試卷的答案上的思路。
記憶中的自己走到講台前,將作業本輕輕放在女老師。
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書卷氣,還有一種無形的、陸老師長期積累的緊張感。
李老師正低頭看著,聽到聲音抬起頭,目光落在李懷禎的臉上,依舊是那種混合著不耐煩和審視的神情。
“講!”
她拿起作業本,翻了翻,例行公事地瞥了幾眼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
記憶中的自己早已經演練過無數次,開始有條不紊的講解···
“這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