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禎臉色浮現一抹苦澀:“生是欲望,往前推三十年,大多數是避孕失敗的產物,是爺爺奶奶催促的,是為了符合社會道德,是為了栓住另一半,也是沒有娛樂無處發泄的產物。”
“放在古代,是養兒防老。”
“孩子生下來,並不能享受到平等、理性對待,放到現在,即使是現在,也是相差無幾,也許年輕人不同,為了享受快感。”
“可是,這公平嗎?”紫玉問道,“這不好!”
“顯然是不公平的,特彆是父母打罵孩子,體驗到了父權母權,除了孩子,他們又敢對哪個外人這麼打罵?”
李懷禎目光冷冷,道:“你看孔融最後時刻,也為了妻兒求情,這可不是強調血緣關係,而是平等、理性。”
“哦?”
“這是什麼話!”
紫玉仔細打量李懷禎,道:“不是有感情?”
“是有感情,是平等、理性的感情!”
李懷禎一雙黑眸冷冷清清,道:“孔融若真的愛到極致,想來他這個人多了這麼多書,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會給妻兒帶來禍害,可他沒有改。”
“這是他的大道,不因外界而動搖,而妻兒,對於他來說,是無辜的,求情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是這樣的?”
紫玉點了點頭,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詭異。
“孔融死前,卑微跪地求曹操放過幼子。”
“幼子卻臨危不懼,說了一句。”李懷禎有意慢慢說,吸引紫玉,“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!”
“曹操大驚,孔融全家都被殺了!”
“啊!”
“這真是讓人有點疑惑!”紫玉收斂心思,道:“這裡邊又有什麼說道。”
“有的!”
李懷禎眼中充滿了向往,眼眸微微側轉,閃爍:“我不知道孔融是怎麼想的,倘若我是孔融,我絕對很開心。”
“隻有領悟到大道,才有不懼死的心。”
“也許是幼子年幼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,倘若我能有一個孩子,在大了的時候,懂事時,也能做到孔融幼子一般,有著對死的坦然,我想來是非常開心的!”
“世人大多隨眾,不知道這是有多大的意義!”
李懷禎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,道:“那是一種知己的關係,超脫了血緣,是平等、理性!”
“隻有這樣的人,若是我的孩子,我也許才會抹平那一絲絲愧疚感!”
“那麼倘若你的孩子不成器,甚至惹怒你呢?”紫玉擺了擺手,道:“這你怎麼看,不是每個人都有孔融的福氣,能有那麼一個幼子!”
“平等、理性對待,即使不成器,又能怎麼樣?”
“此心澄澈,自己能怪罪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