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一口氣，胸前的玉佩微微發燙，仿佛感應到了什麼。
滋滋滋！
直刺那旋轉不休、光暈流轉的陣法核心。
他雙手掐訣，指間靈光跳躍，口中低沉吟誦：
“天地玄宗，萬炁本根。廣修萬劫，證吾神通。三界內外，惟道獨尊。體有金光，覆映吾身。冥冥之中，自有感應。此陣雖玄，亦循五行。水火相克，木土相生。金藏其性，皆有其根。”
“吾以本命，逆其運行。坎離交泰，震兌相吞。”
“艮坤顛倒，乾巽無存，破！”
隨著最後一個字“破”字落下，他猛地向前一推，一股沛然莫禦的靈力，如同決堤的江河，沿著他掐出的法訣，狠狠撞向陣法最薄弱的那一點。
陣法的光芒劇烈地閃爍了幾下，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，那些流轉的符文開始變得混亂、黯淡，如同破碎的鏡麵，最終“哢嚓”一聲脆響，徹底崩潰，化作點點微光，消散在空氣中。
“唉，我的這雙眼睛，下一次要好久才能用了。”
“星辰命瞳，破除一切虛妄，果然厲害！”
宋柚仔細打量祝卿好那雙冰藍色眼眸，已然血流不止，笑道：“今天，總算見識到了！”
“哼！”
祝卿好冷聲道：“好什麼好，我很長時間都不能用這雙眼睛了！”
宋柚深知，這星辰命瞳的可怕之處。
“星辰命瞳”為一種特殊的瞳孔能力。
這種能力與祝卿好的出身、血脈或某種天選的特質有關，賦予其超乎常人的能力。
“之前許夙鳶，為了救出李懷禎這小子，不惜與殿主為敵。”
祝卿好凝視遠方，眼中似乎散發出星辰的軌跡，“不過，我們真是小覷她了，居然能一人之力，救下李懷禎，真是厲害。”
噗！
宋柚咳嗽了一聲，突出了一口血，是之前許夙鳶為救出李懷禎傷到他的：“她，我一直以為是我們當中最弱的，沒想到，是最厲害的！”
“陣法，確實是，出神入化，讓人著了道！”
二人回想起當初的情景：
夜色如墨，潑灑在寂靜的一處地方。
李懷禎獨自倒地，手中緊握著一枚早已冰冷的戒指，那是打算最後一次贈予的信物。
月光慘淡，映照著他蒼白失神的臉，那雙曾經充滿笑意的眼睛，如今空洞得如同枯井，盛滿了死水，再無波瀾。
“為什麼……”
他低聲呢喃，聲音沙啞，帶著無儘的痛苦與不解。
一句不愛，將他曾經熾熱的心，一點一點碾碎，直至冰封。
直至……死灰。
他開始懷疑自己，自我懷疑在他心中不斷啃噬，將他剩下的那點希望也一同拖入泥沼。
呼！
悔恨像潮水，將他淹沒。
他甚至沒有力氣去恨，隻剩下這無邊無際的寒冷和空洞。
活著，仿佛已經失去了意義。
這樣的他，像一具行屍走肉，在絕望中沉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