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禎深吸一口氣，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：“我受的苦，我失去的一切，都要那下棋人，以血來償！我要拯救這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蒼生，我要讓他們知道，命運，從來不是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所決定的！”
怒斥聲落下，他眼神陡然變得冰冷刺骨，殺意凜然：“還有你，你這條隱藏在我手底下的一隻狗，如今敢這麼跟我說話！你最好祈禱你還能活著，現在，我第一個就讓你灰飛煙滅！我會親手，將你徹底抹去！”
李懷禎緊握著水晶劍，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，胸膛劇烈起伏著，這一刻，他不再是那個心虛發慌、需要偽裝的，而是一個真正的、為了信念和目標不惜一切的盛靈淵。
滋滋滋！
空氣彌漫著火花！
“嗯！”
“這是怎麼了！”
“太像了！”
李懷禎的怒火，他的決心，甚至帶著一絲悲壯，讓虛也微微動容，那探究的眼神裡，第一次多了一絲凝重和忌憚。
“下棋人！”
“他怎麼知道下棋人！”
“我要你死！”
那聲震徹虛空的怒吼，如同驚雷般劈在了那道虛的心頭。
“下棋人？”
虛的身體，猛地一僵，他臉上的平靜瞬間被打破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撼，那雙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裡，驟然掀起驚濤駭浪。
這不可能！
虛心中炸開了鍋。
這世間，關於“下棋人”的傳說，隱秘之極，隻有極少數站在權力和力量巔峰的存在才可能隱約觸及一絲線索，更遑論知曉其存在！
眼前這個修為跌落、看似不堪一擊的廢物，怎麼可能知道如此禁忌的秘密？
這認知如同冰水澆頭，瞬間澆熄了他之前大半的疑慮。
如果對方真的知道“下棋人”，那麼，他那些看似荒謬的言論，重修一世、隻為突破一品神遊、甚至是為了劈開棋室！
便不再是無稽之談，而是可能隱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真相！
“不！”
一個荒謬卻又無比合理的念頭在他心底瘋狂滋長：難道…他真的是盛靈淵？是那個被預言中會覺醒、會顛覆棋局？
隻有盛靈淵，才有可能接觸到那些被刻意掩蓋的真相！
“我剛才做了什麼！”
這個念頭讓他心神劇震，既驚且懼！
然而，就在虛內心世界天翻地覆之際，他感受到的李懷禎下一波情緒，卻讓他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凍結。
“啊！”
李懷禎腦中浮現出了沐清橙為了救他被長生殿的人重傷，想起了盛靈淵對他的囑咐，怒火並未因之前的宣泄而平息，反而因為虛那瞬間的失態和心中確認的波動，而燃燒得更加旺盛，他握著水晶劍的手，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，劍身上的聖光也似乎變得更加熾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