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,憑這個就能奈何我?”
李懷禎的聲音依舊平淡,但當他再次看向那片黑暗時,眼神卻銳利如實質,“這柄劍,可是汲取了你的精華,連你的‘感覺’都繼承了呢。”
黑暗猛地劇烈翻騰起來!
樹虛發出一聲尖銳到幾乎要撕裂黑暗本身的嘶吼!
“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!竟然偷取我的力量!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!現在還要用我的東西來殺我?!我殺了你!我殺了你啊!”
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憤怒、屈辱,以及一種被褻瀆到的驚懼。
“你會付出代價的!你會被這力量反噬!你會比我更慘!啊!”
伴隨著瘋狂的咒罵,那道黑束變得更加狂暴,更加不穩定,狠狠砸向李懷禎。
然而,李懷禎隻是微微側身,手中水晶劍遙遙一指,劍尖那幽深的微光驟然收縮,化作一道精準無比的細線,沒入了黑暗能量的核心。
“噗嗤”!
一聲輕響,仿佛刺破了一個虛幻的氣泡。
那狂暴的黑暗能量瞬間失去了控製,如同遇到了克星,瘋狂地侵蝕、反噬著釋放它的源頭。
啊啊啊!
黑暗中,傳來樹虛撕心裂肺的慘嚎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淒厲,更加充滿了絕望。
李懷禎甚至沒有理會黑束最終如何消散,他的目光始終鎖定樹虛的本體所在,就在樹虛因力量反噬而短暫失神、慘嚎之際,李懷禎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。
“死!”
下一瞬,他已如在那截殘破的樹樁頂端,腳下是斷裂的木屑。
李懷禎沒有絲毫的猶豫,更沒有多餘的招式花架子。
右手緊握著水晶劍,劍柄上那幽深的微光仍在流轉,卻不再有之前的玄妙,反而顯得更加凝實,充滿了純粹的破壞力。
抬手,揮劍!
劍光沒有華麗的軌跡,隻有一道筆直、迅捷、帶著撕裂空氣銳嘯的寒芒,精準地斬在了下方樹虛那剛剛凝聚出雛形的、還帶著黑暗氣息的樹乾上。
哢嚓!”
一聲脆響,如同朽木斷裂。
那看似有些恢複的樹乾,竟被這一劍生生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髓的裂口,木屑與黑色的物質混合著飛濺開來。
簡單,粗暴,高效。
李懷禎仿佛沒有看見樹虛那因劇痛和屈辱而扭曲的麵容,也聽不見它那剛開始的、被截斷的驚恐嘶吼。
他隻是再次揮劍,一劍接一劍,如同農夫砍伐著多餘的枝椏,又像是屠夫在肢解著一具屍體。
“啊!”
劍起劍落,快得隻留下殘影。
每一劍都砍在樹乾的不同位置,每一劍都帶著同樣的力道和決心。
哢嚓,哢嚓,哢嚓……
那沉悶而富有節奏的斷裂聲,在死寂的黑暗中格外刺耳。
樹乾的體積在迅速縮小,一道道深切的傷口布滿了它的身體,許多地方已經被砍斷,隻剩下脆弱的連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