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開始懷疑,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,是不是那個雨夜,他就該拒絕那柄劍,拒絕那份帶著罪孽的溫柔。
“哈哈!”
驛舟似乎也玩膩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。
它看著李懷禎那副徹底破碎、眼神空洞、仿佛靈魂已被抽離的模樣,耐心終於耗儘,那雙原本閃爍著戲謔光芒的複眼中,開始凝聚起冰冷的殺意。
“嗬…沒勁。”
它發出一聲近似於不屑的哼鳴,語氣裡的嘲弄徹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、帶著血腥味的殘忍。
“裝死?求死不得?那就讓你好好‘享受’活著的感覺。”
它的攻擊不再是為了折磨,而是為了徹底摧毀。
原本那些避開要害的攻擊,現在變得毫無顧忌。
滋滋滋!
一條觸手抽打在他的臉頰上,留下五道深深的血痕!
李懷禎嘴角咳血,已然說不出話來了!
另一條則精準地擊打在他的肋骨上,發出清脆的斷裂聲!
哢嚓!
劇痛讓李懷禎連慘叫都發不出,隻能發出一陣窒息般的嗚咽。
驛舟的攻擊越發殘忍,它甚至開始用那些骨刺,像串肉串一樣,刺入他的皮肉,卻又刻意避開致命部位,隻是讓他承受極致的痛苦。
滋滋滋!
每一次攻擊,都伴隨著它冰冷的聲音,清晰地陳述著李懷禎曾經對它造成的傷害:
“記得嗎?就是你!就是你這該死的‘神族血脈’,曾經用你的力量,差點將我徹底抹殺!”
“記得嗎?就是你!是你那自以為是的‘仁慈’,用你的神識乾擾我,讓我無法進化!”
“記得嗎?就是你!是你將我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,讓我飽受折磨!”
它的聲音如同毒蛇的嘶嘶聲,纏繞著李懷禎的每一寸神經,似乎把對方當成了盛靈淵。
每一次陳述,都伴隨著一次更狠辣的攻擊。
“嗚嗚!”
它享受著這種報複的快感,享受著看著這個曾經給它帶來痛苦的家夥,如今在自己麵前無力掙紮、痛苦**的樣子。
“這就是你帶給我的痛苦,現在,我一點一點還給你!”驛舟的聲音裡充滿了扭曲的快感,“每時每刻,每分每秒,你都要感受這份痛楚!感受你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萬分之一!”
李懷禎的意識在巨大的痛苦衝擊下,已經搖搖欲墜。
他甚至感覺不到身體上的劇痛了,隻剩絕望!
驛舟的殺意、快感,包裹著他。
滋滋!
李懷禎不再去想那柄劍,不再去懷疑記憶,隻剩下純粹的、無法言喻的痛苦,以及回蕩著驛舟那殘忍而滿足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