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我當是誰呢,竟敢跟我奶奶頂嘴?原來是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貨!”
方梅斜眼瞅著楊湘寧,撇著嘴鄙夷的說道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這村裡有你說話的份嗎?”
“就是,想男人想瘋了,竟然打起我堂哥方軍的主意來了?呸!”
方紅叉著腰,扭曲著臉,嘴巴張的上顎牙齒全都露在了外麵,
“汙蔑方軍欺負你?有證據嗎?但你為了一個窩頭爬進方信的被窩,是不是真的?方信為了你大逆不道毆打後爹,是不是真的?呸!真不要臉!”
“我,我沒有!你們不要造謠……”
楊湘寧隻能淒然辯解。
“我們造謠?嗬嗬!”
方梅方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,就像兩隻剛下完蛋的母雞似的叫喚起來,
“大家快來看看啊,都來評評理啊,這個騷狐狸為了一個窩頭勾引男人,還挑唆男人毆打後爹!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啊……”
周圍眾人議論的聲浪越來越大,無數跟手指都對著楊湘寧指指點點,
無數道目光帶著鄙夷、不屑、猥瑣、冷漠,像利箭一樣紮在楊湘寧的身上。
楊湘寧把嘴唇咬出了血。
這一瞬間,她是如此的孤獨。
她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,就隻能是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,不能在這群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。
猛一轉身,挑著扁擔快步往回走。
你們愛怎麼說我都惹不起,這水我不打了行不行?我躲起來行不行?
然而,還是有人不想讓她走。
剛一轉身,迎麵就被一個中年婦女攔住了去路。
楊湘寧一看,正是方軍的母親趙桂蘭。
“你就是那個女知青?就是你勾引我兒子不成又到處說他的壞話?”
趙桂蘭麵色不善的盯著楊湘寧,凶狠的目光就像要把她一口吞下似的。
楊湘寧忍無可忍,嘶聲大喊:“他就是一個禽獸!就是他欺負我!我要去大隊部告他!”
“喲?你個騷狐狸還有理了?”
趙桂蘭一臉猙獰的惡狠狠盯著楊湘寧:“我兒子就是大隊乾部!你有本事就去告啊,他勤勤懇懇的工作,為人民做了多大的貢獻!而你這個騷狐狸精,汙蔑好人還勾引男人,是要被浸豬籠,被槍斃的!”
“槍斃我也不怕!”
楊湘寧憤怒的大喊:“大隊部告不了我就去公社,公社告不了我就去縣裡!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好人!你們這些汙蔑我的人都要還我清白!”
這話說出來,周圍一片儘是冷漠和嘲笑的眼神,沒有人把她的話放在心上。
楊湘寧感到了深深的無助。
眼角餘光忽然瞥到,大隊婦女主任李彩霞正站在人群中,
頓時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,趕緊衝過去一把拉住李彩霞的手,
急切的說道:“彩霞,你是婦女主任,你要幫幫我,為我主持公道啊。”
“啪!”
李彩霞一把甩開楊湘寧的手,像躲避瘟疫似的退開兩步,
一臉厭惡的說道:“你自己不要臉不要連累彆人!我可是正經女人,沒閒工夫去管破鞋的事!”
方齊氏、趙桂蘭等人一擁而上,指著楊湘寧唾沫橫飛,各種汙言穢語層出不窮。
楊湘寧氣的渾身發抖,雙腿都快站不住了。
就在這時,方信從村外走了進來。
老遠一看,村中央的小廣場圍了那麼多人,而楊湘寧孤獨無助的站在中央,正承受著千夫所指。
方信頓時眼珠都紅了,隻覺胸膛裡有一團烈火瘋狂的燃燒起來,
立刻毫不猶豫的三步兩步衝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