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就是夫君說的……另外一個世界?”
張玉嫻小聲說,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在做夢。
“馬車……馬車為什麼不用馬拉,就能跑得這麼快?”
“那些高樓,到底是怎麼蓋起來的?難道真是神仙蓋的?”
這時,唐伯虎也醒了,他望著窗外奇奇怪怪的景象,先是震驚,然後眼淚就下來了。
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,讓外麵的城市喧囂統統撲了進來。
“史君真沒騙我,真沒騙我。”
他仰起頭,使勁嘬著氣,淚水模糊了眼眶。
這麼多年的不得意,這麼多年的灑脫放任,此刻像是找到了全都發泄出來的出口。
他手還在發抖,摸出紙和筆,對著窗外閃爍的霓虹,深吸一口氣寫下詩:
“異世霓虹映眼迷,鐵車奔走似驚雷。”
“瓊樓萬丈疑仙境,凡塵俗客亦忘歸。”
“百年豪情胸中蕩,半生潦倒此刻摧。”
“不枉癲狂疏放客,今朝得見此光輝。”
詩寫完,眾人都誇是好詩。
朱元璋也拍了拍手,道:“伯虎這首確實好,感情真,大氣十足。”
唐伯虎聽後心頭一熱,正想說句什麼,結果肚子又抽痛起來,他悶聲一哼,人就暈過去了。
趙凡見了,來不及多說立刻上前把唐伯虎抱起來。
“父皇,不能再耽誤,我先送唐解元去醫院。”
他叫輛網約車,帶著唐伯虎和還一臉新奇的張玉嫻趕緊直奔離得最近的市中心醫院。
到醫院後,急診科的醫生過來詢問情況。
趙凡趕緊解釋:“醫生,這位是我在路上碰到的,肚子疼得不行,尿都排不出來,疑似前列腺炎。”
唐伯虎雖昏著,聽到流浪老人幾個字,嘴皮子還是不自覺抽了一下。
張玉嫻則是邊張望邊打量,這醫院裡每樣東西她都覺得陌生又好玩,醫生護士走來走去,都是頭一回見。
醫生順口問道:“沒有身份證嗎?”
趙凡附和著道:“他人不清醒,具體情況說不全,能不能先看病?”
醫生點頭叫人推進去,先處理救治,其他事情暫時擱下。
經過一番檢查,醫生很快確診:“急性前列腺炎,而且前列腺增生肥大嚴重,需要立刻手術,進行前列腺切除。”
唐伯虎這時迷迷糊糊醒來,聽到切除兩個字,嚇了一跳。
“切……切除?趙公子,這……這是要把我……閹了不成?”
張玉嫻也嚇了一跳,連忙拉住趙凡的衣袖:“夫君,這可怎麼辦?切除……那唐先生不就……”
趙凡哭笑不得,連忙解釋:“不是閹割,是切除病變的腺體,為了保命。”
唐伯虎聽了這話,臉上依舊一片煞白,明顯對切除兩個字非常害怕。
他活了大半輩子,吟詩作畫,風流倜儻,哪裡聽過這種嚇人的治病法子。
“趙公子,這……這腺體切了,我……我還能是完整的人嗎?”
“會不會……影響以後畫畫寫字,或者……喝酒的興致?”
唐伯虎的聲音帶著發抖,顯然是怕這手術影響了他後半生的兩大愛好。
張玉嫻在一旁也是聽得稀裡糊塗,她出身官宦人家,懂一點醫理,卻也從沒接觸過前列腺這種說法。
此刻見唐伯虎這麼害怕,她也緊張地看著趙凡,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病。
“夫君,唐先生這病,真的需要……切除嗎?有沒有其他溫和點的法子?”
趙凡歎了口氣,知道跟這兩個剛來的人解釋現代醫學不容易。
“唐解元,張小姐,你們先彆慌。”
“這個腺體,不像你們想的那麼重要,它病變了,留在身體裡反而是個禍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