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鏐上前行禮。
“正是孫兒。”
“孫兒聽說皇兄病重，需要親人捐肝捐眼睛才能救。”
“孫兒作為皇上的弟弟，吃皇家的飯，享皇家的福，理應為皇兄分憂。”
“要是孫兒的肝和眼睛能救皇兄的命，孫兒死都願意。”
他這話說得很有力。
跟前麵那些推三推四，哭哭啼啼的皇室親戚，完全不一樣。
朱元璋看著他，眼神挺複雜。
他沒想到，在這群沒出息的子孫裡，竟然還能有這麼一個有擔當的。
趙凡和張居正也暗暗點頭，對這位年輕的潞王，多了幾分敬佩。
趙凡開口說。
“潞王殿下明白事理，讓人佩服。”
“隻是這事兒關係很大，殿下知道捐肝捐眼睛，意味著什麼嗎？”
朱翊鏐坦然說。
“先生不用多說，孫兒已經決定了。”
“皇兄是大明的皇上，他好了，大明才能好。”
“跟江山比起來，孫兒這副身體，算不了什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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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個“這副身體，算不了什麼”。
這種氣度，彆說在這些王爺裡，就算在滿朝文武中，也很少見。
朱元璋盯著朱翊鏐看了半天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好，好，好！”
“不愧是我老朱家的種！”
“翊鏐，你這份心，咱領了。”
“來人，給潞王查血型！”
事情好像有了轉機。
很快，潞王朱翊鏐的血型結果出來了。
可惜，他的血型跟萬曆皇帝朱翊鈞配不上。
這個結果，讓剛有了點希望的大家，又一次失望了。
朱翊鏐自己也是一臉遺憾。
“沒能幫上皇兄，孫兒……沒用。”
趙凡安慰說。
“潞王殿下不用這樣，您這份心，已經很了不起了。”
雖然血型不對，但朱翊鏐的出現，卻像在這片人性的黑暗裡照進了一點光。
這至少說明了，不是所有朱家子孫，都是自私膽小的。
然而，這點希望很快又被殘酷的現實給蓋住了。
接下來幾天，趙凡和朱元璋又陸續叫來了幾十個京城的皇室宗親。
有萬曆皇帝的叔叔伯伯輩，也有他的子侄輩。
結果全一樣，要麼說病了不來，要麼各種推辭，更過分的，聽到風聲，竟然連夜全家出京探親去了。
朱元璋氣得在宮裡大發脾氣，摔了好幾個貴重的瓷器。
“一群混賬東西！平時爭權奪利，一個比一個精神！到了要他們出點力的時候，就都成了縮頭烏龜！”
“我大明的臉，都被這群不爭氣的子孫丟光了！”
趙凡和張居正也隻能苦笑。
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，萬曆皇帝朱翊鈞的情況，雖然在趙凡的現代藥維持下，沒有再壞下去，但也一點沒好轉。
肝壞了和眼睛瞎了，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。
再拖下去，就算能保住命，也肯定是個廢人了。
張居正非常擔心。
“趙先生，現在看來，指望皇室的人自己願意捐，是沒希望了。”
“再不想辦法，皇上他……”
趙凡眉頭緊鎖，他也在想辦法。
就在這時，懷慶忽然開口。
“夫君，我記得網上說，換肝，不需要一整個肝。”
“隻需要捐的人一部分好的肝，就有可能成功。”
“那……有沒有可能，找到好幾個血型配得上的人，每人捐一小部分，一起給皇上湊夠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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