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抵達倉庫後,他們將姐弟倆鎖在裡麵後,李允真便掏出手機給丁青發了個消息,告知他人已抓到,就關在集團倉庫裡。
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,手指和屏幕接觸產生的&34;噠噠&34;聲在空曠的倉庫內顯得格外刺耳。
發完消息,她環顧四周,確保這兩人不可能逃出生天後,對著爆炸頭和刀疤臉點了點頭。
三人隨即離開倉庫,鎖上了厚重的鐵門,留下李信雨和李泰守在黑暗中麵麵相覷。
夜色漸深,三人駕車在附近找到了一片荒地。
這裡雜草叢生,四周寂靜無人,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動物的叫聲,更顯出這地方的荒涼與陰森。
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,將三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,在地麵上投下詭異的剪影。
李允真站在一旁,看著爆炸頭和刀疤臉從車後備箱裡取出幾個大鐵桶。
桶裡裝滿了刺鼻的汽油,三人將汽油倒在車身各處,汽油的味道在夜風中彌漫開來。
&34;夠了嗎?&34;李允真問道。
爆炸頭點點頭,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。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為即將毀滅的證據——那輛承載著瘦子最後記憶的車——默哀。
然後,他毫不猶豫地點燃了火焰。
&34;轟——&34;的一聲巨響,火光衝天而起,照亮了方圓數百米的夜空。
那輛車瞬間被熊熊烈火吞噬,橙紅色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車身的每一寸金屬,在火焰中,車身開始扭曲變形,火光映照在三人臉上,勾勒出各自臉龐上的陰影與線條,瞬間的光明反而更加突顯了各自心中的陰霾。
爆炸頭站在火光前,表情複雜。
他找了個視野較好的小山頭坐下,默默地注視著遠處燃燒的汽車。
那火光在他眼中跳動,映照出一片閃爍的淚光。
刀疤臉則拿著個工兵鏟,在不遠處的一塊鬆軟的土地上挖起了坑。
鏟子插入泥土的聲音,和遠處火焰燃燒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一首悲傷的夜曲。
兩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,整個環境被一種沉重的氛圍所籠罩。
李允真並不擅長安慰人,她默默地站在一旁,雙手插在口袋裡,感受著夜風的涼意。
她默默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物體,是一包有些皺巴巴的煙。
煙盒上印著一顆人參,這是瘦子生前常抽的那種劣質煙。
她從煙盒裡掏出兩根煙,走到爆炸頭和刀疤臉身邊,遞給他們各一根,然後為他們點上。
二人停下手裡的活,接過煙,默默地吞雲吐霧起來。
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的味道,仿佛映襯著他們落魄的人生。
煙霧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道飄渺的線條,緩緩上升,最終消散在黑暗的夜空中,就像他們即將逝去的兄弟情誼。
&34;我不該帶他來的,是我沒保護好他。&34;爆炸頭終於開口,打破了沉默。
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飽含著無儘的自責與悔恨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,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,照亮了他滿是傷痕的臉龐。
隨後,他緩緩講述起了三人的故事。
爆炸頭原本是一名警察,擁有著常人眼中令人羨慕的職業和美滿的家庭。
他每天儘職儘責地工作,回家後與妻子和女兒共度溫馨時光,生活簡單而充實。
然而,命運卻對他開了個殘酷的玩笑。
一個偶然的機會,他發現妻子與另一個男人有著不正當的關係。
起初,他選擇了原諒,希望能夠挽救這段婚姻,然而妻子的出軌行為並未因此收斂,反而變本加厲。
終於,妻子提出了離婚,他因不想傷害還在上學的孩子而拒絕。
怎知妻子竟跑到他單位大鬨一場,將這場家庭鬨劇公諸於眾,讓他在同事麵前顏麵儘失。
更令他心寒的是,嶽父嶽母不僅沒有勸阻,反而幫助妻子轉移家庭財產。
他夜不能寐,整日思索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,要遭受如此報應。
而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,是那個女人在一次爭吵中殘忍地告訴他,連他養了多年的女兒,竟然也是彆人的。這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,徹底摧毀了他的人生觀,讓他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情實意。
怒火中燒的他,在單位取出了配槍,衝到妻子情人的家中,在一片混亂中槍殺了那個女人的全家,包括自己一直視為親生的孩子。
當他站在血泊中回過神來,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走。
這起槍殺案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,成為當地新聞的頭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