釜山的第二個清晨,李允真按時到達片場。
七點整,她穿著一身隨意的運動服,精神飽滿地推開工作區的大門。
劇組早已忙碌起來。
化妝間、道具間燈火通明,各部門工作人員來回穿梭,準備著今天的重頭戲——東川派血洗場景。
"允真,你來了,"金震民導演看到她,點了點頭,"今天上午主要拍張栗的戲份,血洗東川派訓練基地那場。你的戲在下午,內容是尹智友經過長期訓練後,迎來東川派內部的考核,要和其他人進行大混戰,直到隻有尹智友和都江才站著。"
李允真一臉茫然:"啊?所以...我現在乾嘛?"
"隨便逛逛,看看拍攝流程,"金震民聳聳肩,"多學習總沒壞處。對了,今晚你和張栗都不能睡覺。"
"hy!"李允真瞪大眼睛。
"明天要補拍大混戰最後一場,你和張栗的1v1對決,"金震民解釋道,"需要你們精神上處於疲憊狀態,這樣表演會更有真實感。"
李允真哀嚎一聲:"導演啊,這也太殘忍了吧!"
金震民拍拍她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:"這就是表演的藝術,有時候真實的疲憊比裝出來的更有說服力。"
李允真轉向化妝間的方向,她打算去看看她的新朋友在乾嘛。
一路上她看到工作人員們正在布置血案現場——地麵鋪設透明塑料布,牆角堆放著幾桶專業調配的人血和各種貌似是矽膠材質的假肢。
走進化妝間,她就被眼前的內容吸引住了。
張栗正坐在鏡子前,特效化妝師正專注地在他臉上創造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。
化妝師手中拿著一種特殊的膚色膠質材料,一層層地塑造出傷痕的形狀與深度。
"哇,看起來跟真的一樣!"李允真不由自主地走近,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過程。
特效化妝師噓了一聲,示意她彆出聲打擾正在進行的精細工作。
李允真立刻閉嘴,乖乖站在一旁觀察。
化妝師按照張栗臉上畫好的傷疤輪廓線,填充上特殊的膠質材料,再用小工具精心塑造傷疤的凹凸質感。
接著,開始上色,層層疊加不同顏色——暗紅、紫色、黃色和淡棕色,模擬出傷口愈合的不同階段。
最後又用刷子輕點一些光澤劑在傷疤上,使其看起來濕潤而真實。
"好厲害,"李允真小聲嘀咕,湊得更近,"這麼一看,感覺你還挺帥的嘛。平平無奇的醜臉,弄道疤還挺有男人味的。"
張栗翻了個白眼:"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,我帥的驚天動地,你到底識不識貨?"
"嗬嗬,普通且自信,跟我比你簡直醜爆了。"李允真不以為然,伸手想摸摸那道栩栩如生的傷疤,"這個摸起來什麼感覺?"
張栗一把拍開她的手,他瞪了她一眼,"我有潔癖,請勿觸摸。"
"什麼啊!"李允真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,撇了撇嘴。
張栗嚴肅地說,"你的臟手指萬一給我蹭花了怎麼辦?"
"說誰臟手指?"李允真,"我早上上完廁所洗過手的,不信你聞聞。"
化妝師終於忍不住了:"二位能不能消停會兒?這是精細工作,需要專注。"
兩人同時閉嘴,但眼神裡的較量絲毫不減。
李允真做了個鬼臉,張栗則用口型無聲地說:"幼稚鬼。"
完成傷疤後,化妝師為張栗穿上特製的"血衣"——肋部和手臂位置裝有隱藏的血包,能在拍攝中適時爆裂,製造染血的效果。
"這件衣服造價挺貴的,"化妝師一邊幫張栗調整衣領一邊解釋,"裡麵的血包是一次性的,位置很精確。"
李允真目瞪口呆:"我記得他也沒受傷啊,為啥身上要有血包。"
張栗嗤笑一聲:"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彆,彆人的血不是血嗎?"
"哦~那您可真是大明星了,"李允真誇張地鞠了一躬,"前輩教我做人吧。"
張栗被她氣笑了:"我懷疑你在玩我的梗。"
"不然呢?"李允真攤手。
正當兩人拌嘴時,場記推門進來:"張栗,準備開拍了,導演叫你去現場。"
張栗起身,最後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妝容,一臉嫌棄地看著李允真:"你最好離我遠點,彆影響我發揮,幼稚鬼。"
"略略略,我就在旁邊給你搖旗呐喊。"李允真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,換來張栗無奈的一瞥。
片場已經完全變了樣,訓練基地的場景被重新布置,牆上塗抹了暗紅色的血跡,地麵上散落著武器和屍體——一些穿著黑幫服裝的群演已經提前躺在了地上,身上塗滿假血。
金震民站在監視器後麵,向所有人解釋這場戲的重點:"這是都江才十年後帶領手下回歸複仇的關鍵場景,闖入東川派總部,血洗整個訓練基地,最後砍斷鄭泰州的手。畫麵要殘暴,節奏要緊湊,血腥程度要控製在能過審的最高限度。"
他轉向特效組:"血袋準備好了嗎?記住是5號血袋先爆,然後是3號、7號。血色要暗一點,噴濺軌跡要控製在切割傷口的血液流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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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允真站在攝影機後方琢磨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