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障終解靈界危
掌心的靈力觸到屏障瞬間炸開冰裂紋,我後槽牙咬得生疼。
北鬥封魔印的星輝忽明忽暗,在周師兄染血的衣襟上投下跳動的光斑。
守護者那句"青陽子應該教過你"的尾音還在空氣裡飄著,我反手扯下發帶纏住腕間嗡鳴的紫金鈴。
"師父說遇到解不開的封印——"我兩指並攏劃過桃木劍刃,殷紅血珠滲進雷擊木紋路裡,"就炸他個魂飛魄散!"
周師兄的七星劍突然調轉劍鋒,在我割破的掌心輕輕一挑。
血珠懸空凝成七枚赤色銅錢,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的刹那,我抬腳踹在他後腰:"誰準你用禁術了!"沾血的銅錢陣在半空碎成齏粉,簌簌落在我們交疊的影子上。
守護者的玉佩突然迸出青光,屏障內的星輝驟然暴漲。
我頸後寒毛倒豎的瞬間,十八道雷符已從袖中激射而出。
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周師兄束發的桃木簪,他抹著鼻血往我手裡塞糖丸:"省著點吃,這可是拿後山靈泉澆的枇杷果煉的......"
話沒說完就被衝天而起的劍光打斷。
七星劍與桃木劍交錯釘入屏障裂縫,金戈相撞的脆響裡混著令人牙酸的碎裂聲。
我虎口震得發麻,突然看見自己映在屏障上的倒影——發梢不知何時結滿霜花,睫毛上掛著細小的冰晶。
"退!"
守護者的暴喝和屏障反噬的靈力同時炸開。
我拽著周師兄的腰帶淩空翻過三張燃燒的符紙,後背重重撞在長滿青苔的岩壁上。
碎石簌簌落進衣領的冰涼裡,我盯著屏障上逐漸彌合的裂縫,忽然發現那些遊動的星輝......竟與師父書房漏雨的瓦縫走向一模一樣。
周師兄往嘴裡倒糖豆的聲音格外清脆:"二十年前掌門加固護山大陣,是不是拿你當陣眼養了三個月?"他沾著血在岩石上畫北鬥陣圖,歪歪扭扭的線條突然被屏障映出的星光照亮,"要不你站這兒當個燈柱,師兄給你畫個增幅陣?"
我甩出最後三張雷符封住再度擴張的屏障,靈力透支的眩暈感讓眼前的星光都重影了。
紫金鈴在腕間燙得像塊火炭,那些遊走的星輝突然在我視網膜上燒灼出熟悉的紋路——是師父罰我抄寫《上清寶誥》時,我不小心滴在宣紙上的墨漬形狀。
"師兄。"我咽下喉間腥甜,突然笑起來,"記不記得咱們偷喝師父的雲霧茶那次?"
周師兄正用劍尖挑破指尖畫血符,聞言手一抖在陣眼多戳了個洞:"你往茶壺裡兌了半壇雄黃酒,害得二師叔蛻了三天皮......等等!"他猛地扭頭看我,七星劍突然發出歡快的嗡鳴,"墨染北鬥,酒破七星?"
我扯下頸間紅繩係著的銅錢鏢,沾血在屏障上畫出歪歪扭扭的符咒。
當最後一筆與記憶中的墨漬重合時,紫金鈴的嗡鳴突然化作清越鳳唳。
周師兄的七星劍自動飛入陣眼,劍柄上纏繞的褪色紅繩無風自燃。
守護者突然按住我掐訣的手:"強破封魔印會引動......"
"知道,不就是天雷劫嘛。"我咬碎最後三顆糖丸,甘甜裹著血腥在齒間化開。
靈力感知蔓延過屏障每道裂痕,那些遊動的星輝終於連成師父教我畫過的替身符,"去年中元節,師兄替我扛了二十七道天雷。"
周師兄正把糖罐倒過來猛晃,聞言一腳踹在我剛畫完的陣圖上:"明明是某個小混蛋把我踹進引雷陣的!"他染血的衣袂掃過即將成型的符陣,七星劍突然爆出刺目光華,"這次換你請吃三頓聚仙樓的八寶鴨!"
屏障碎裂的聲響像是打翻了滿窖陳年酒壇。
我踉蹌著抓住周師兄的後腰帶,在漫天星輝裡看見守護者玉佩上浮現的熟悉紋章——那分明是師父書房暗格裡,藏著的那方缺角硯台底部的印記。
紫金鈴的餘韻還在耳畔震蕩,我摸到袖袋裡智者在餞彆時塞給我的龜甲。
冰涼的裂紋硌著掌心,突然記起那縷裹著桂花香的白煙曾說過:"北鬥倒懸時,記得看看自己的影子......"
正文續)
屏障碎片在眼前簌簌墜落時,我突然想起靈界智者往我手裡塞龜甲的模樣。
那老家夥的白胡子纏在糖葫蘆簽子上,說話時總帶著蜜漬梅子的甜味:"小友記著,北鬥倒懸看的是倒影,不是星星——"
"發什麼愣!"周師兄的七星劍突然橫抽在我小腿上,我踉蹌著撲進屏障裂縫的瞬間,後頸突然傳來火燒般的刺痛。